總網頁瀏覽量

2009年3月8日 星期日

古巴通訊(163B)古巴書展,台北破報 古巴專題

「台灣古巴後援會籌備中」,第163期通訊,2009年3月8日。


古巴書展 卡斯楚政權讓步 (後援會標題:哈瓦那書展  古巴當局寬容)

 

中國時報 / 郭光宇/綜合報導

2009/03/08

 

古巴第18屆國際書展2月中於首都哈瓦那舉辦,38日於第二大城聖地牙哥閉幕。卡斯楚去年11月出版的革命回憶錄《和平在哥倫比亞》眾所矚目,不過更具革命意義的則是異議部落客巴爾多.拉索(Orlando Luis Pardo Lazo)新書《無聊家園》(Boring Home)的公開朗讀會,這也是古巴共黨政權50年來,首次容忍公開誦讀未經批准的出版品。

 

這本祕密出版的地下小說,敘述一代古巴人從對革命充滿憧憬到失落夢醒的心情轉折。作者事先曾向主辦單位自薦該書但遭拒絕,不過在各方部落客和同儕友人串聯之下,16日下午3點如期於展場附近的草地上開誦。所幸官方並未加以阻止,僅派員自遠方側錄。巴爾多.拉索興奮表示:「這馬上就會改變一切,我們對這個政權的容忍已達上限!」

 

古巴,一路向左五十年-少了革命熱血,台灣只剩電影、書、後援會

(後援會標題:古巴前進五十年 ---革命熱血細水長流,台灣推出圖書、電影,也在籌備後援會)

 

週四, 2009-03-05

文/李昭陽

 

一名穿著樸素洋裝的年輕女子,邊騎著老舊的鐵馬邊追向身旁騎車經過的老人,大聲問道:「compañero, ¿qué hora es?」(同志,現在是幾點?)這幅略顯險象環生又帶點人情味的景像,至今仍令人印象深刻。去年七月底剛訪完古巴不久,我曾著文記述古巴自1953726日發動革命,屆滿五十五週年的當下,在古巴的見聞和觀察(見破報復刊521期,〈兩塊雞肉背後:古巴革命55年後現場直擊〉一文)。

 

今年11日,除了是全世界慶祝的元旦,也是古巴革命成功屆滿五十週年的日子。1959年元旦,卡斯楚從親美國的獨裁者巴蒂斯塔(Fulgencio Batista)手中拿回政權,結束歷時五年半的革命,開展理想的靠左「社會主義」路線。這一路走來,古巴向左逾半世紀的堅持,在國際上已被討論到爛,但在自許民主的台灣,仍是個新鮮事。

 

說起古巴,許多人對它的熟悉度只剩「共產國家」的政治性名詞,過去十年來在台灣大家因為德國導演文‧溫德斯的《樂士浮生錄》而進一步認識古巴,但也僅止於「一群很會玩音樂的老人」。對多數人而言,古巴是個與我無關的遙遠國度。然而事實並非如此狹隘,看看社區大學或健身房的課程表,舞蹈項目總少不了拉丁舞salsa;聲光眩目的夜店總少不了萊姆酒(rum),而加了薄荷葉的mojito還有cuba libre調酒,更是來自古巴令人迷醉的微醺記憶。

 

除上述看似對立的政治信條,貼近生活的娛樂及飲食文化,在面對今日的金融風暴、糧食危機、資本社會問題重重,古巴提供了一個新的討論空間。古巴重視教育,早已達全國零文盲的普及率;醫療技術的進步,吸納許多國際學人前往取經;犯罪率與毒品問題已低到令人驚嘆的數據;近年來的「城市農業」及「永續農業」發展,更讓古巴成為全球典範。2008年卡斯楚卸下政權,由他的胞弟勞爾‧卡斯楚(Raul Castro)接下政權;2009年年初,美國第一位黑白混血總統歐巴馬(Barack Obama)上任。這些改變讓關注古巴未來的人,也抱持更多預期與觀望。

 

古巴革命成功五十年,古巴人心情五味雜陳。相對於古巴的遠方島國─台灣,也開始有人關注古巴。今年各界開始有關於古巴的活動出現,如夏天燥熱度媲美古巴的高雄,已自二月始辦理小型「古巴影展」;出版界於三月和四月更分別有《敲打天堂的門,古巴》及《紙醉金迷哈瓦那》二書出版;尚未浮出檯面的古巴關注人士也投入籌備「台灣古巴後援會」。在一系列的活動與資訊出版,台灣新的一年似乎將多一點左派思維。

 

五十年的痕跡,五味雜陳的滋味

 

1962年起美國開始對古巴進行經濟制裁,1990年前後東西德合併,東歐及蘇聯政權解體,古巴頓時失去外援,在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情況下,各界等待古巴也有變天的一日,連古巴當地人都經常指盼地說:「Va a cambiar.」(將會改變)。然而古巴革命成功已逾半世紀,面對這五十年的社會主義歷史,古巴人怎麼看待,成為各界媒體報導的重點。

 

 

全球之聲(Global Voices)整理報導一些古巴人對革命五十週年的反應,其中Boris Leonardo Caro指出基礎建設與年輕專業人士的外移應被重視,但他也持樂觀態度認為即便古巴革命後的政經問題威脅到古巴生存;這些問題同時也可以使用創新的基礎再造機會,也就是革命需要革命自己。古巴著名部落客Yoani Sanchez在〈Generacion Y〉文中則認為,領導或意識形態的興衰就像日出和日落的循環,她感嘆人類的渺小,只盼來年大家都能感受到一絲溫暖。路透社採訪的一名69歲的古巴老翁則指出:「五十年前革命成功的那一刻,人們從他們家裡跑出來,大聲叫著、笑著、舞著,你無法想像當時大家有多快樂,而現在,大家已經忘了當時那份快樂!」

 

相對於古巴居民樂觀或無奈的雜陳心情,在美國的古巴移民們,呈現的是一路「反」的回應。古巴流亡團體「Brothers to the Rescue」領導人Jose Basulto認為古巴革命對他們而言是悲劇事件;「Uncommon Sense」的部落客則指出:「五十年前我的家人失去了家,但這個悲痛是被平撫的,基本上我壓根感受不到,因為我是自由的!...我認為古巴裔美國人有這個責任要幫助古巴得到自由。」

 

古巴革命的意義隨時代輪替是漸被遺忘的,而流亡者的傷痛,若未隨著時間沖淡,他們的下一代也感受不到原鄉的複雜情感。如1979年由Orlando Jimnez LealLeon Ichaso執導的電影《管理員》(El Supr),以古巴裔美人的身份拍攝這些流亡於美國紐約的古巴人,思鄉情濃以致崩潰的故事。屬於第一代移民的主角,除了得忍受沒有歸屬感的居住環境,還得面對女兒與白人美國人交往而懷孕的衝擊。新一代的出生,也暗示著歷史又往後退一步。未來,古巴社會主義撐得愈久,對這群生長在國外的古巴人意義將愈疏離。

 

《紙醉金迷哈瓦那》:革命前的浮華歲月

 

1959年古巴革命成功前,古巴的表面絢爛是由貴族、中產階級,還有以美國為首的外來投資客拼織而成。當時古巴名義上由獨裁者巴蒂斯塔治理,實質上是聽命於美國的窩囊政權。巴蒂斯塔協助美國在此建立他們的天堂帝國,這些投資客/投機客們一手擁抱古巴美女,另一手推出賭博籌碼;在陽光明媚的海灘,雙腳踏入美麗的加勒比海,這些人在古巴政府的輔助下,一點一滴吸取古巴資源。愛爾蘭裔美國作家湯瑪斯‧喬瑟夫‧殷格利胥(T. J. English)捕捉當時紫醉金迷的情景,編寫小說《紙醉金迷哈瓦那》,中文版將於四月在台發行。

 

 

擅於描寫犯罪及黑幫故事的殷格利胥,1990年因撰寫紐約愛爾蘭黑幫小說《西幫分子》(The Westies)而聲名大噪,後來他也幫電視台寫劇本,創作有《紐約重案組》(NYPD Blue)與《情理法的春天》(Homicide: Life on the Streets),還因此獲得人道主義獎(Humanitas Prize)。

 

在《紙醉金迷哈瓦那》他納入美國著名黑幫人物Meyer Lansky,重構哈瓦那在革命前滿溢的金錢和桃色交易,巴蒂斯塔政府如何與這些美國客和黑幫勾結,導致後來卡斯楚發動革命,這些黑幫與娛樂企業受到剷除的命運。在背景與歷史考究上,殷格利胥善盡其責,他先後訪問了Lansky的孫女及保鑣,以讓故事情節更具可信度,同時,殷格利胥也引用一些大眾文化元素,使得本書更引人閱讀。《紙醉金迷哈瓦那》,是一本可提供讀者對古巴革命前氛圍想像的小說。

 

《敲打天堂的門,古巴》:古巴的美麗與哀愁

 

即將於本月出版的《敲打天堂的門,古巴》(大家出版社),由兩位香港作者美玲和芳子共同書寫完成,她們都在古巴生活過一段時間。美玲長期為NGO開拓資源,芳子則擔任香港和中國非政府組織顧問,並從事版畫創作。她們合力完成的這本書並非如一般書寫觀光景點的旅遊書,而是深入與古巴人交往,從政治、經濟、教育、藝術、文化、甚至今日最夯的農業等,進行探訪和觀察,她們也在與古巴交往的過程中尋找中國移民的痕跡與歷史。但這還不夠,她們更進一步探索與 社會主義關連的拉美國家,從玻利維亞、委內瑞拉、厄瓜多和墨西哥等國側看革命與社會主義的政治導向。

 

本書書名用上「天堂」二字,而在作者心中古巴算天堂嗎?透過越洋訪問,目前尚在古巴的美玲表示:「天堂是一個概念,一個symbol,是個對美好世界的期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嘗試去敲打它,去看看另個生存的可能性,這是古巴的率性,也是古巴的頑固。」目前人在大陸成都出差的芳子,則透過電郵表示:「古巴是我尋找理想社會的一個場域,在這裡,我嘗試明白生命的不同價值。在這裡,我看到生命的力量,在匱乏與種種限制當中。嘗盡資本主義好處,看到資本主義種種問題之餘,我不能不對古巴抱著希望。這裡,至少我看到體制或文化裡,讓生命那樸而發亮的力量漫溢出來。」芳子的這番話,道出資本社會多數人心聲─「遠離現狀」的另類選擇。

 

但想像中的天堂,並不盡然完美,對美玲而言,在古巴最難以忍受的就是追巴士;而對芳子而言,則是古巴的官僚體制,她認為古巴人的行動自由就是其中的受害者。在她們的書裡即指出古巴的交通不便、古巴出國限制嚴格,造成古巴人行動不自由。兩位作者不同的回答,卻異曲同工地顯示出她們對自由的愛好。

 

過去幾年美玲與芳子多次來回古巴,美玲說她在古巴大部分時間花在看書、看電影、當義工、做農業研究、教中文、瑜伽等,同時長期為NGO開拓資源的她也幫助一些古巴人寫建議書,推薦給國外的非政府機構;芳子則表示,她在古巴期間除了學習西班牙語,也到城市農莊當義工,其餘時間都在作畫,在家裡作也到朋友的畫室及當地學校作。透過這兩位作者深入古巴,實地在當地生活與觀察,以細膩的筆觸與豐富的內涵,配上引人的照片圖像,使讀者能輕易推開她們眼中的「天堂」之門,一覽天堂的美麗與哀愁。

 

高雄古巴影展:凝視老大哥的一種方式

 

初次聽聞有單位在辦「古巴影展」時我頗為訝異,因為以往以拉美為主題作影展的活動本來就少,又談何以單一拉美國家作影展呢?事實上對拉美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後,我一直認為拉美與台灣有太多相似之處,不管是在生活上的掙扎、奮鬥,或是遭受殖民者與帝國主義侵略的背景。

 

我好奇地問此次影展策展人阿冠為何會辦這個影展,他表示:「之前去參加一個新濱碼頭的演講『藝術該死』後,回到工作地點『豆皮文藝咖啡館』閒聊,在文藻教書的宇軒提出也許可以在高雄辦一個小型古巴影展。同時加上今年正好是古巴革命成功五十週年,也想把一些人聚集起來,希望能從電影裡得知一些未知的事物。」後來,阿冠果然找了一些人來幫忙影展籌劃,同時也請馮建三教授那邊推薦幾部影片,從25 首次播映開始,每周聚集近50名觀眾來,反應相當熱烈。

 

到底這些觀眾看到什麼?又從中得到什麼?阿冠表示:「像《社區的力量:古巴如何度過石油危機》這部電影與農業有關,本來我們找社區大學合作,希望號召一些農民來看,不過這個理想還是比較難的。來看影展的人來自各行各業,大家因為一些文宣或報導而來,其中令我印象較深的是,有位工運人士在映後座談表示,他在來影展之前以為放映的會是比較政治性議題的電影,而且也沒有想到古巴會是這個樣子,看完電影之後,會思考說台灣是不是也能那樣做…。」

 

此次影展放映的影片有八部,包含紀錄片和劇情片。其中《古巴萬歲》、《馬達加斯加島》、《口哨人生》、《草莓與巧克力》為劇情片或劇情夾雜劇場元素的影片,由原汁原味的古巴導演拍攝;《指揮官》、《暗殺卡斯楚的638種方法》、《哈瓦那、聖地牙哥》則為美國、英國和中國拍攝完成;而《社區的力量》一片是由一開發與倡導低能源解決方案的非營利組織「亞瑟摩根社區解答機構」(Arthur Morgan Institute for Community Solutions)所計畫拍攝的。雖然以上少少八部電影不足已完整透視古巴面貌,卻也浮光掠影地帶領觀眾認識古巴。(高雄「古巴影展」將進行至320日止)

 

台灣古巴後援會:左翼不孤獨,至少還有...

 

「台灣古巴後援會」?初次聽到這個名稱時,腦袋浮出個大問號,後援會不是專屬於名人或明星的嗎?從左到右、從右到左,短短五個字我經過再三確認後才明白它的意思。在去電「台灣古巴後援會」成員、政大新聞系教授馮建三後才明白,原來「台灣古巴後援會」仍在籌備階段。問及為何想要成立「台灣古巴後援會」時,馮教授表示:「希望透過一個資訊的傳遞讓更多人認識古巴這個地方,以及古巴在世界格局的意義及與美國的關係。古巴如何繼續持續在這個世界舞台?又,古巴在拉丁美洲的精神意義,是不能忽視的。」

 

馮教授曾在去年二月底的中國時報投稿一文〈台灣,古巴人需要你〉,在文中他表示(後援會按,查該文並無這些字句,是馮會員接受電話訪問時所說):「古巴需要其他人瞭解,就像台灣需要國際的瞭解一樣。台灣與古巴同樣屬於海島國家,在一堆的全球問題中,古巴的狀況也不如外界的多,古巴確實有很多值得學習之處,舉凡醫療、教育、體育、文化、農業等等,都是值得學習的。」馮教授也特別(後援會按:引述中央社的報導而)提到:「日前瓜地馬拉總統到古巴哈瓦那,感謝古巴和委內瑞拉發動的醫療奇蹟行動,幫助很多有眼疾的人作治療;除了感謝外,也對古巴表達歉意。因為瓜地馬拉曾在1960年代將瓜地馬拉借給美國中情局作侵略基地。」同時馮教授也強調:「一般我們都認為古巴人反美,實際上是美國人反對古巴。」確實,美國對於古巴作的一系列制裁和封鎖,甚至以「落地成為永久公民」的方式利誘古巴人以各種形式上岸的非人道作為,遭受國際大力譴責。

 

目前古巴後援會已有一百多個會員,但未正式向公部門作登記,僅止於活動辦理與訊息方面的提供和協助。若對古巴有興趣的朋友,可與後援會聯繫(cubataiwan@gmail.com)。

0 意見: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