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古巴後援會籌備中」,第107期通訊,2008年8月21日。
大家好,
一、
遇見古巴(5):
從「甘蔗共和國」到「都市農業」
後援會編輯部按:作者朱政騏曾任《台灣社會研究季刊》(1988-)助理編輯,目前是台灣大學社會學研究所博士班學生,在香港嶺南大學劉健芝 教授介紹下,他參加了台灣浩然基金會拉丁美洲訪問團(2008年5月1日 至23日),該團共有四人參與,只有作者是在學學生,其中古巴行程是4至12日。7月17日 起朱政騏逐週後援會撰寫在古巴的見聞,因朱政騏接待埃及馬克斯主義經濟學者Samir Amin,本文(第五篇)晚了一週,2008年8月21日 寄給後援會朋友。
綠地上方的紅色看板queremos
que sean como el,意思是:
「我們都希望像Che」(Fidel字小、白色,不明顯許多)
㊣圖‧文 朱政騏
離開哈瓦那向東行,前往聖塔克拉拉(Santa Clara)的路上下起雨來,這幾天全是豔陽高照的大熱天,難得遇到雨水,頓時感覺四周的空氣都清爽了起來。原本酷熱的天氣,配上「中國宇通」巴士的超強冷氣,下車滿身大汗,上車立刻冰天凍地,往返幾回,忽冷忽熱,身體已經有點不適,還好此時天降甘霖,下起午後雷陣雨。車外不再酷熱,同時請司機大哥把冷氣調小一點,總算免了車內車外溫差太大之苦,而且下車時還可以聞到淡淡的泥土清香。
古巴的公路算是狀況良好,沒有太多坑坑洞洞,下雨時也不至於泥濘難行。巴士中途停在路邊的販賣部讓大家下車吃點東西、喝些飲料,路邊掛著一幅「古巴五勇士」的照片和事蹟(可參見後援會古巴通訊第13期),聲援五勇士的巨型看板也掛在革命紀念廣場José Marti和Che Guevara像的側面建築上。在古巴,路上可已看到一些種政治宣傳的看板與口號,關於Che Guevara最多,其次是古巴國父Marti,偶爾有些卡斯特羅的肖像,最近勞爾的照片開始參一腳。
Caguairan植栽卓越中心:Nodals博士以這片田園向祖母號(Gramma)(按:載Che,
Fidel, Raul等游擊隊員自墨西哥在古巴)登陸五十週年與菲德爾司令八十歲生日致意。(請指正翻譯,謝謝)
有人說,這是獨裁者的愚民政策;也有人說,這是為了轉移人民對政治自由的要求,刻意塑造出來的英雄和外部敵人。這種看似放諸四海皆準的分析,當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不過有一位從事都市農業的農民卻反對這種看法。
「政治、政治、政治!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政治,政治無所不在!如果沒有國家的力量,我們絕對做不出這些成果,如果沒有政治的力量,這一切就不可能推行。」農民大哥激動的用西班牙語講了一大堆,透過翻譯,我大概了解他的意思。
原本大家的話題都集中在「從事都市農業的收入多少?」、「這一塊地有幾個人負責?」等問題,我只是好奇的問了:「想知道都市農業作為一種國家政策在推行,與一般商業推廣的有機農業有沒有什麼差別?」沒想到,站在一旁的農民大哥聽了,既不顧解說員正準備回答,也不管有沒有翻譯的問題,就拉著我激動的用西班牙文一直對我說。
在冷戰時期,古巴所謂的「傳統農業」是依賴石化燃料和機械化的耕作,並且也大量使用化學肥料,全國可耕地面積中有63%為國有農場,其中甘蔗的種植面積為糧食作物的三倍多,可以說古巴就是一個甘蔗島、「甘蔗共和國」。由於耕作方式及糧食無法自給自足,所以當時古巴十分仰賴蘇聯的「照顧」。當蘇聯解體後,古巴立刻陷入嚴重的經濟與糧食危機,於是古巴政府將41.2%的國有農場改為2000多個合作社,並釋出17萬公頃的土地給個體農戶。
都市農業其實早在1970年代即已開始推廣,利用這些都市裡的閒置空地進行耕作,主要以種植蔬菜為主,土地為國家所有,只有從事農業耕作才能擁有土地的使用權。此外,都市農業最大的困難在於水源取得,所以政府也幫忙解決水的問題,不論是以水車運送,就是輔導採用統一的集水器和灑水設備。同時,鼓勵街坊成立合作社,人數從1、2百人到30、40人不等,大家分工合作,從生產、加工、銷售和設備維修都由合作社成員負責。因此,生產所得除了每一戶自己食用之外,利潤的分配有80%歸勞動者所有,15%為政府稅收,另外5%則用於設備的維修等。
藉著這種化整為零的耕作方式,古巴不但擺脫了對化肥、石化燃料和大型農耕機械的依賴,全島皆為「有機生產」,目前都市農業可提供古巴60%的蔬菜消費,也供應都市居民50%的熱量需求。並且從事都市農業的農民對自己的收入也很滿意,每個月可以有800到1500披索不等(有資料上的數字是更多,但訪問的結果是如此,不知是否農民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實際所得,所以故意說少一點)。
雖然表像上是化整為零,不過觀察許多都市農園的耕作、集水、除蟲和堆肥的方式之後可以發現幾個相同的模式,原來是政府透過像ACTAF這類的組織進行技術輔導;每個鄰里合作社幾乎都有一個小型的器材維修站,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真的是「政治無所不在」,或者說「政治為人民服務」也許更貼切。
「不是社會主義,就是野蠻!」如果沒有維持社會主義的體制,很可能取代政治宣傳看板的是各式各樣的商業廣告,不斷的告訴你「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消費者至上(但從不談大多數人必須先成為無尊嚴的生產者,才可有能力消費)」,這些難道不是另一種「政治宣傳」嗎?有成千成萬民眾自願組成合作社的古巴,民眾實質參與公共事務和自治自理的經驗,會比人人自掃門前雪的台灣少嗎?不可否認,古巴仍有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不過相形之下,我們憑什麼站在「民主」的制高點批評古巴是獨裁、不民主呢?
吃了一個三明治又喝了一杯果汁,天氣放晴了,走出販賣部小店的門口,回頭看一看那幅五勇士像,再回想那位農民大哥的話,這種「政治宣傳」好像比充斥四周的廣告要親切多了。
現在,革命的政治 比商業的政治,可親
二,古巴奧運獎牌排名至20日中午12時,總排名第12,獎牌數十三,一金,銀銅各六。
三,古巴将对拉美间谍中心从墨西哥转移至委内瑞拉
四,補充一筆材料,有請參考,如後:2006-01-23 經典賽前 趣談古巴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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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古巴将对拉美间谍中心从墨西哥转移至委内瑞拉
中央社(另刊台北立報,8月21日 )
中國新聞網 8月20日电
美国军方的古巴军事专家西蒙斯指出,近年来古巴已将他们对拉丁美洲的主要情报作业中心从墨西哥移到了委内瑞拉。
据"中央社"二十日报道,美国备役陆军反情报官、也是美国国防部情报局反情报分析专家西蒙斯认为,目前古巴在委内瑞拉部署的情报人员比区域内的任何国家都多。
西蒙斯曾于二零零一年协助捕获同时为美国国防部情报局和哈瓦那工作的双重女间谍孟德斯。他指出,由于委内瑞拉友善的政治气氛,使得古巴的情报作业在这个国家有显著的成长。
这位专家透露,自从一九九八年一个名叫"红蜂"的间谍网被美国联邦调查局破获之后,古巴已在佛罗里达州重新建立一个与原先规模相似的间谍网。
四,經典賽前 趣談古巴棒球
美國在古巴釋出善意後,撒消原本不讓紅色旋風參賽的決定,使得世界棒球經典賽的最後一塊拼圖可以完成。綜觀世界棒球發展史,就可發現古巴不僅是業餘棒壇的強國、輸出職棒好手的出口國,也是棒球運動的散播者。這也是經典賽主辦者美國以及舉世棒球諸侯國,不敢任意讓古巴缺席的原因。
一八六四年一位在美國受過高等教育的古巴青年名叫格羅,攜帶棒球和球棒進入哈瓦那,是古巴棒球的濫觴,因此格羅又被古巴人奉為「古巴棒球之父」。十年之後,兩大棒球重鎮哈瓦那與馬坦札斯舉行了對抗賽,是古巴歷史記載的第一場球賽。一八七八年古巴三支職業球團組成聯盟,這也是世界上第二個職棒聯盟。
古巴不僅棒球歷史悠久,對棒球運動的推廣也有貢獻。古巴在一八六○年代爆發十年內戰,使得不少古巴人逃往多明尼加和波多黎各避難,據多國記載,他們開始模仿古巴難民打棒球,使棒球得以散播到各地。古巴雪茄製造商克洛馬在委內瑞拉首府卡拉卡斯設立雪茄廠,結合古巴移民和地方人士打棒球,成為委國棒球的起源。另外古巴難民也把棒球引薦到墨西哥沿岸和加勒比海區域,這使得有些墨國球團名稱有哈瓦那、馬坦札斯和古巴等字眼。
古巴棒球一個世紀以上的發展,也發生過和民族主義相關的趣事。一九五九年的夏天,當時隸屬於美國三A小聯盟的哈瓦那糖王隊,在主場迎戰羅切斯特紅翅膀隊。部分古巴民眾為了慶祝七月二十六日 革命節,在場內開槍助興,導致紅翅膀隊三壘指導教練佛迪和糖王隊游擊手卡迪那斯受到槍傷,迫使紅翅膀隊總教練宣佈罷賽,率領全隊回旅館休息。美國小聯盟立即取消糖王隊接下來的主場比賽,不久之後全隊就搬遷到美國紐澤西,引起剛上台的革命領袖卡斯楚的憤怒,認為這是不尊重古巴人民的做法。
最有趣的當屬一九六一年底,美國一名情報分析員正在分析偵察機所拍的鳥瞰圖,突然發現到一個軍營,有一部分區域被劃成足球場,圖片上有些人正在踢足球。他想了想,發現情況不對勁,因為以往的圖片中,只要是古巴的軍事設施,就會有簡陋的棒球場,而不是足球場。於是再去詳細研究圖片,才知這個軍事施設根本不是古巴的。時為哈佛教授、新任國家安全會議顧問的季辛吉看了照片即說:「這些足球場可能意味著戰爭,因為古巴人玩棒球,俄國人踢足球。」,判斷蘇聯人正在幫古巴裝置飛彈,進而引爆舉世聞名的古巴飛彈危機!
不管古巴和美國有多少年的恩怨糾葛,他們都是棒球的先驅。如今古巴獲准參與,也象徵他們棒球悠久的傳統和強勁的實力,受到棒球界肯定,使得巨星雲集的十六國經典賽,更加精采可期。(作者為樹德科技大學休閒管理系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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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載於民國九十五年元月二十三日 中國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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