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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6日 星期一

古巴通訊(750) 古巴核彈危機,新書新觀點。 台北的古巴咖啡廳。 古巴會不會有鄧小平 要問美國。

「台灣古巴後援會籌備中」,第750期通訊,2021年4月26日。

  2021年4月26日古巴通訊750期



內容

古巴共黨開八大 面臨加速經改壓力:2021-04-16    1

中共中央致電祝賀古巴共產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 2021/4/16    2

「我們古巴人是戰鬥的主角」2021/4/18    3

古巴共黨選出新中央委員 啟動權力交接2021-04-19    3

後卡斯楚時代的古巴:社會主義理想走向何方2021/4/19 紐時    4

古巴世代分裂嚴重 後卡斯楚時代走向未明2021-04-21/聯合報/A13    7

迪亞斯卡內爾當選古巴共黨第一書記 正式成為國家領導人2021/4/20    7

勞爾卡斯楚交棒 要當古巴鄧小平?2021-04-25聯合報/A10    7

開放自由市場 領導與美大和解    8

圓臉親切外型 骨子裡意志如鋼    9

治軍管理長才 退而不休是選項    9

古巴會不會有鄧小平   要問美國2021/4/26聯合報A13    10

感受古巴風情:台北民生東路的Cafe’ Coabana 古巴娜咖啡 2021/4/21    11

(補遺)  古巴廢除貨幣雙軌制前  台北記者的體驗 2020/12/15李易安    11



古巴共黨開八大 面臨加速經改壓力:2021-04-16

新聞引據:採訪、路透社/撰稿編輯:黃啟霖

古巴共黨在16到19日召開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領導人勞爾(Raul Castro)將卸任,古巴出現新的實質領導人。而在經濟嚴重萎縮與COVID-19疫情持續影響下,古巴目前最迫切的是採取具體的經濟改革,新領導層正面臨重大的壓力。

 

深陷經濟危機 古巴連基本物資都缺 

古巴共黨16到19日舉行1959年革命以來的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高齡89歲的勞爾,也就是前革命領袖斐代爾.卡斯楚(Fidel Castro)的弟弟,將在大會中辭去第一書記的職務,為卡斯楚兄弟60年來的統治劃下句點。


在八大召開之際,古巴共黨正面臨必須採取更迅速行動的重大壓力。

勞爾曾在10年前承諾,要「不急但也不停頓的」將蘇聯型態的古巴經濟,轉型為公私混合、更由市場驅動的經濟。

然而,10年過去,這個位處加勒比海的國家現在卻深陷危機,即連最基本的物資也告短缺,其中包括糧食和醫藥、古巴的經濟危機因為美國加緊數十年來的制裁與2019年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疫情而更加惡化。

 

總統若接班 改革可期

一般廣泛預料,現任總統、60歲的狄亞士-卡奈(Miguel Diaz-Canel)將取代勞爾。這將是一次歷史性的交接。

古巴裔美國籍商人、同時也是「古巴研究小組(Cuban Study Group)」負責人薩拉德利加斯(Carlos Saladrigas)向路透社表示,「如果狄亞士-卡奈總統被給予黨書記的位子,這將強化他的決策能力,並可能是個好兆頭,預告古巴會有更廣泛的改革。」

古巴研究小組是由古巴裔美國企業家組成,支持美國與他們的母國古巴進行交往。

然而,薩拉德利加斯表示,「如果是任命其他人,尤其是來自『守舊派』,那麼,這可能顯示古巴經濟會持續停滯。」

長期在古巴投資的1名歐洲人士也同意此種看法,指稱古巴政府有必要推進改革,以提升競爭力,包括進一步貶值古巴披索、農業自由化,以及擴大讓中小型公司融入經濟。這些改革的步伐都將由黨大會宣布的新人事來定調。

狄亞士-卡奈曾在最近一項會議中就古巴農業問題表示,凡是能刺激生產、消除繁文縟節、有利生產者的,都受到歡迎,展現了他的改革態度。

加拿大諾瓦斯科細亞省(Nova Scotia)達爾豪希大學(Dalhousie University)古巴專家柯克(John Kirk)向路透社表示,在開放民營部門、農業和外資方面,還有許多工作有待完成。「在所有這些領域,古巴政府只採取了很小的步驟,必須展現更大的主動性。」

 

改變已在發生 但計畫不能當飯吃

古巴經濟在經歷了4年停滯與2020年11%的萎縮之後,過去9個月來,已經出現較為強勁的改變。

古巴不但允許國營企業擁有更多自治權,以賺取和花費更多強勢貨幣,並放寬對小型企業的規定;此外,古巴也從今年1月1日起,正式廢除貨幣雙軌制,並貶值現有的披索,削減水電和其他補貼,並下放某些農產品的定價與銷售權。

古巴總理馬雷羅(Manuel Marrero)在這個月表示,「人民不能將計畫當飯吃」,表達了新的急迫感。

古巴經濟學者埃弗萊尼(Omar Everleny)指出,這將是黨大會上經濟辯論中的潛在主題。他 並且表示,古巴人瞭解,美國的制裁和疫情大流行,是他們面臨困境的部分原因,但同時也對當局的藉口和拖拖拉拉感到厭倦。

埃弗萊尼以農業為例表示,「光努力是不夠的,還必須有結果。在農業方面已經採取了好幾千項措施,但一般古巴人仍看不到結果。」

 

美國政府立場 影響古巴經濟發展

除了國內因素以外,古巴經濟也頗受美國影響,但美國政府的態度一直在變動。

倫敦政治經濟學院國際事務、外交和重大策略研究中心(LSE IDEAS)副研究員哈蒙德(Andrew Hammond)在沙烏地阿拉伯英文報「阿拉伯新聞報」(Arab News)上撰文指出,從歐巴馬時期的推動關係正常化,到川普恢復強硬政策,加強限制古巴人赴美旅行和僑民匯款至古巴,並制裁運輸委內瑞拉石油至古巴的行為,古巴政策一直在變。

哈蒙德指出,拜登正面臨來自國會與日俱增的壓力,要求他確立對古巴的立場。而在多個選舉搖擺州,尤其是佛羅里達州,古巴問題都備受爭議;何況拜登手頭上已有太多問題要處理,包括疫情大流行。因此,在古巴問題上,拜登態度相當謹慎。

根據哈蒙德的觀察,拜登可能要到2022年期中選舉後才會繼續推進古巴問題;但如果拜登採取了行動,則必然已有清楚路線圖。


中共中央致電祝賀古巴共產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 2021/4/16

新華社北京4月16日消息,4月16日,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致電祝賀古巴共產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

賀電說,古巴共產黨是古巴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事業的領導核心,近年來帶領古巴人民在發展經濟、改善民生、有效應對新冠肺炎疫情等方面取得一系列重要成果。我們為此感到由衷高興。新形勢下,古巴共產黨召開八大,對當前和今後一個時期黨和國家事業發展作出戰略規劃和部署,具有繼往開來的重大意義。相信在古巴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本次大會必將為推動古巴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提供重要指引和前進動力。

中國黨和政府高度重視兩黨兩國關係,願同古方一道,繼續發揚中古友好傳統,加強政治互信,深化戰略溝通,不斷充實和豐富兩國互利合作內涵和成果,共同推動中古社會主義事業不斷取得新成就。

祝古巴共產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圓滿成功!



「我們古巴人是戰鬥的主角」2021/4/18


參考消息網4月18日報導 據古巴《起義青年報》網站4月16日報導,古巴社會主義革命60年後,在複雜的新冠疫情和困難重重的經濟形勢中,古巴正在繼續捍衛一項國家計劃。在這項計劃中,社會正義和人民參與發展佔主導地位。

很多人都是這項國家計劃帶來的影響的見證者。例如來自熱帶牲畜改良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員婭米卡·阿里亞斯·拉米雷斯的故事,就表明了這裏的每個人都擁有提升自己的機會。「作為一名年輕女性和混血兒,我可以說自己非常感謝社會主義,否則我無法成為格拉瑪海軍學院水文地理學方面的工程師。」她表示。

報導稱,這類例子不勝枚舉,很多保障要歸功於社會主義推動的科學進步。來自奧爾金省的計算機工程師亞西爾·薩緬托對此深有體會。他兒時曾因罹患複雜疾病而住進兒童醫院的單人病房。如今,他和妻子又因生育困難而在奧爾金輔助生殖中心接受治療。

「每天我們都在不負債或不影響家庭財務的情況下,更加接近自己的夢想。這就是社會主義的本質:允許其公民的個體和集體發展,並使他們的夢想和理想得以實現。」薩緬托表示。

古巴神經科學中心副主任、微生物學家和神經生理學博士羅伯托·羅德里格斯·拉夫拉達指出,社會主義對當今古巴青年生活的影響不應僅限於健康和教育領域。

「我們古巴人是每場戰鬥的主角,這是因為社會主義的包容性,是基於我們的潛力作出貢獻的可能性。就我而言,我是工人的兒子,出生在遠離首都的一個城市,我能夠考入大學並進入重要的科研中心,從而使自己擁有了在人文和智力上發展的機會。」拉夫拉達表示。

個體戶里卡多·洛佩茲說,古巴的新一代不僅在享受取得的成就,還從各個領域積極投身於國家的建設計劃。



2月22日,行人在古巴首都哈瓦那佩戴口罩出行。(新華社)

古巴共黨選出新中央委員 啟動權力交接2021-04-19

新聞引據:採訪、法新社撰稿編輯:楊明娟


古巴共產黨大會18日選出新一屆的中央委員會(Central Committee),並將在19日公布新的領導班子,終結卡斯楚兄弟60年來的掌權時代。


在今年89歲的勞爾.卡斯楚(Raul Castro)正式卸下共黨第一總書記後,將結束卡斯楚家族自1959年以來的掌權局面。1959年,勞爾的哥哥斐代爾.卡斯楚(Fidel Castro)與革命分子切‧格瓦拉(Che Guevara)共同推翻美國撐腰的獨裁者巴蒂斯塔(Fulgencio Batista)。自此,卡斯楚兄弟就一直掌握這個古巴共黨最有權力的職位。斐代爾.卡斯楚在2016年去世。


古巴共黨在推特上公布,黨代表在18日已選出中央委員會成員,將負責選出共黨的新領導人。


古巴共黨中央委員會將在19日選出具有權力的政治局成員。任期從2021年至2016年。


勞爾是古巴革命後的第一代領導人之一,他將把權力移轉給今年60歲的總統狄亞士-卡奈(Miguel Diaz-Canel)。


另外兩名革命時代的領導人也將卸任,分別是90歲的古巴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第二書記文圖拉(Jose Ramon Machado Ventura),以及88歲的政治局委員巴爾德斯(Ramiro Valdes)。


不過,即使年輕一代升上領導班子,但預料古巴的政策不會有立即的重大改變。


為期4天(16日至19日)的古巴共黨大會,主要議題是經濟,在2020年古巴經濟衰退11%,是自1993年以來最嚴重的下滑。主要因美國加強禁運制裁,以及俗稱武漢肺炎的2019年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衝擊。


在美國前總統川普任內,古巴與美國的關係惡化。勞爾曾表示,希望與美國拜登新政府進行「互相尊重」的談判。

後卡斯楚時代的古巴:社會主義理想走向何方2021/4/19 

紐時

MARIA ABI-HABIB, ED AUGUSTIN

1978年,时任古巴总统的菲德尔·卡斯特罗和他时任副总统的弟弟劳尔。

1978年,時任古巴總統的菲德爾·卡斯楚和他時任副總統的弟弟勞爾。 OFF/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當勞爾·卡斯楚(Raúl Castro)週一從古巴最高領導人的位置上退休時,他給這個在共產主義革命遺留問題方面日益分裂的國家留下了一個警告:眼下的選擇是繼續革命理想,還是走向失敗。

自從1959年,勞爾和兄長菲德爾(Fidel)領導了一場叛亂,反抗美國支持的獨裁者並取得勝利以來,古巴一直由姓卡斯楚的人領導。89歲的勞爾接替的是其兄長的職務,現在,他從共產黨的掌舵人位置上退下來,留下的是一個被幾十年來最嚴重的經濟危機蹂躪的國家。

此外還有很深的代際鴻溝。

許多上了年紀的古巴人還記得他們在卡斯楚兄弟執政前所面對的貧窮和不平等,儘管經歷了幾十年的艱難困苦,他們仍然忠於革命。但在社會主義的成就——包括提供教育和醫療保健——中長大的年輕一代,則對社會主義的局限性感到不滿。他們要求減少政府控制,增加經濟自由。



自革命以來,古巴一直由卡斯楚兄弟中的一人領導。 ADALBERTO ROQUE/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1958年,菲德爾·卡斯楚(中)和勞爾在叢林藏身處。 ULLSTEIN BILD, VIA GETTY IMAGES

“代溝非常明顯,”美國大學(American University)教授、古巴事務專家威廉·利奧格蘭德(William LeoGrande)說。“這是古巴政府未來面臨的主要挑戰之一,因為他們的歷史支持者正在逐漸退休和消失。”

卡斯楚於週一在全國代表大會上放棄了該國最具權威的職位——古巴共產黨第一書記。該黨今年在“團結與延續”旗幟下召開了這場為期四天的大會,週一是最後一天。


被選為共產黨下一任領導人的是古巴現任總統米格爾·迪亞斯-卡內爾·貝穆德斯(Díaz-Canel Bermúdez),他將在本月晚些時候年滿61歲。迪亞斯-卡內爾是党的堅定支持者,屬於希望古巴逐步開放、但不改變古巴一黨制的年輕一代。

每五年召開一次的黨代會旨在強調古巴革命理想的持久力。但這一轉變的到來,可能是這座島嶼的一個轉捩點。

在過去的幾年裡,隨著特朗普政府對古巴實施嚴厲制裁,加之旅遊業因疫情遭到重創,古巴人再次目睹本國經濟暴跌,許多人要排幾個小時的隊才能買到麵包。備受讚譽的醫療保健系統也出現了問題。試圖離開的古巴人數量上升,儘管與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大逃亡相比仍然相去甚遠。

“共產黨靠著很久以前、從他們剛成立的時候就取得的成就為生,”聖伊希德羅(San Isidro)政治運動的活動人士克勞迪婭·根魯伊(Claudia Genlui)說。聖伊希德羅是一個藝術家團體,近幾個月來一直在抗議共產黨。儘管該組織規模不大,但它持續的反抗行動令全國都感到驚訝。

“党不代表我這一代人,不代表我,”根魯伊說。她還說,“它缺乏代際聯繫、利益和優先事項,所有這些都在某種程度上把我們推遠。”

對此卡斯楚多少是同意的。

儘管菲德爾在2016年去世前一直堅持“不社會主義毋寧死”的戰鬥口號,但是小卡斯楚逐漸意識到,為了平息日益增長的不滿情緒,有必要進行改革,並且開放該國經濟。

菲德爾在2008年正式辭去總統職務後,勞爾·卡斯楚優先招募年輕的古巴人加入共產黨,並將年輕成員安排到政府高層崗位。週一,古巴共產黨舉行了17人政治局的選舉,選出年輕的政治局成員,取代古巴人所說的最後一批“歷史人物”,也就是參加過武裝革命的老兵。

一些古巴人對此感到滿意。

“我認為,我們必須轉向新一代,轉向有新想法的年輕人,”55歲的哈瓦那計程車司機奧斯瓦爾多·雷耶斯(Osvaldo Reyes)說,他同時表示支持卡斯楚和共產黨。“革命應該不斷變革,不斷為人民服務。”

2016年,学生们在哈瓦那大学集会,而后参加了菲德尔·卡斯特罗的纪念游行。



2016年,學生們在哈瓦那大學集會,而後參加了菲德爾·卡斯楚的紀念遊行。 MAURICIO LIM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卡斯楚兄弟發動人民起義時利用了許多古巴人對國家腐敗的統治精英的不滿,這些精英不僅脫離現實,而且對大多數古巴人悲慘的生活狀況漠不關心。

兄弟倆領導了對抗獨裁者富爾亨西奧·巴蒂斯塔(Fulgencio Batista)的激烈叛亂,古巴成了抵禦美國數十年來對拉丁美洲干預的堡壘。

但幾十年後,被普通古巴人批評為脫離現實的卻是卡斯楚兄弟和他們的共產黨。當勞爾·卡斯楚在2011年接任共產黨領導人時,他身邊的政府裡滿是80多歲的將軍。

雖然許多古巴人對自己國家的主權非常自豪,但他們已經厭倦了看著同一批革命時期的將軍們控制他們生活的幾乎每個方面,從掙多少錢到吃什麼東西。

“很多人仍然覺得自己的意願沒有得到代表,因為他沒能打破政府和人民之間的距離,”28歲的阿狄倫·薩爾迪尼亞斯(Adilen Sardiñas)在談到勞爾·卡斯楚時說。

薩爾迪尼亞斯和許多接受採訪者一樣,對改革的緩慢步伐表示失望,但她也指責美國長達數十年的禁運使古巴經濟陷入癱瘓,並進一步加劇了古巴人對美國的敵意。

“我們需要改變,但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做到,因為我們的鄰國美國在我們的身後步步緊逼,到處關閉大門,”她說。


1960年,一輛汽車的保險杠上寫著:“古巴可以,美國佬不行。我們會贏。” GEORGE TAMES/THE NEW YORK TIMES


1964年,菲德爾·卡斯楚在一輛車上接受記者採訪。座椅口袋裡放著一把突擊步槍。 JACK MANNING/THE NEW YORK TIMES

“如果不與公民進行任何互動,就不可能繼續推行社會主義政策,”與政府有聯繫的古巴半獨立刊物《話題》(Temas)的主編拉斐爾·埃爾南德斯(Rafael Hernandez)說。“他們需要讓政治制度和共產黨的基礎民主化。”

改革進展緩慢。官僚機構擔心失去特權,革命守舊派對任何可能將古巴推向資本主義的變革持懷疑態度,他們令一切放慢了步伐。

前古巴大使、共產黨員卡洛斯·阿爾祖加雷(Carlos Alzugaray)稱,目前的鬥爭是代際鬥爭。

“勞爾說過,我們最大的敵人是陳舊的心態,我認為這就是現在的情況:老的領導人不想做出改變,”阿爾祖加雷說。“勞爾希望變革,年輕的領導人也希望變革,但他們擔心會因為不忠於菲德爾·卡斯楚的革命而受到批評。”

正如該國總理曼紐爾·馬雷羅(Manuel Marrero)本月早些時候在談到改革的緊迫性時所說的,問題是“計畫又不能吃”。

即使退休後,卡斯楚也可能保留一些影響力,但他將把古巴的日常統治留給迪亞斯-卡內爾總統。卡斯楚於2018年辭去古巴權力第二大的總統職務,把這個位置交給了迪亞斯-卡內爾。

迪亞斯-卡內爾是一名技術官僚,他在2018允許古巴人通過手機上網,並在第二年允許他們在家裡上網——很多人認為這種改變助長了抗議活動和要求更大政治自由的呼聲。

今年1月,他進一步向私營企業開放,擴大了古巴人可以進入的企業類型。


2016年,菲德爾·卡斯楚的一幅巨大畫像懸掛在哈瓦那的一棟建築上。 TOMAS MUNITA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但古巴領導人正在謹慎行事。

“政府極度害怕自己無法控制的變化,因為這會威脅到他們的經濟和政治地位,”紐約巴魯克學院(Baruch College)教授、《古巴數字革命》(Cuba 's Digital Revolution)一書的作者泰德·亨肯(Ted Henken)說。

“它害怕任何不由它自己策劃和控制的變化,以及任何不是由上自下的變化。對於一場始於人民大規模支持的民眾革命來說,這很有諷刺意味。”

Maria Abi-Habib是《紐約時報》墨西哥、中美洲及加勒比海地區分社社長。她此前曾在南亞和中東多地為時報進行報導。歡迎在Twitter上關注她 @abihabib

翻譯:晉其角

古巴世代分裂嚴重 後卡斯楚時代走向未明2021-04-21/聯合報/A13



【編譯╱馮克芸】

古巴最高領袖勞爾卡斯楚16日宣布退休,古巴共產黨19日選出新任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紐約時報指出,這個老牌共產國家如今面臨嚴重的世代分裂,曾經的老革命,在民眾眼中已不食人間煙火,國家的下一步還在未定之天。


89歲的勞爾卡斯楚自1959年與哥哥菲德爾卡斯楚領導叛軍,成功對抗美國支持的古巴獨裁者巴蒂斯塔,隨後開啟60多年的兄弟主政年代。菲德爾2016年過世,勞爾19日把第一書記交棒給60歲的現任總統迪亞斯─卡內爾。


勞爾從哥哥菲德爾的手中,接下古巴領導人之職,他很清楚,必須以改革來平息民眾的不滿,也開始把年輕世代帶進政府高位、開放古巴經濟。但圍繞在勞爾四周的,多半仍是八、九十歲將領,他們懷疑任何改變都是向資本主義靠攏,致使改革步伐緩慢。


勞爾卡斯楚退下之後,可能還會維持某種影響力,但繼任的總統兼共黨第一書記迪亞斯─卡內爾會展開大幅改革嗎?迪亞斯─卡內爾自2018年起,開放古巴民眾以手機上網,今年1月進一步開放古巴人經營私人企業,並允許民眾經營更多種類生意。不過,已有媒體報導,迪亞斯─卡內爾過去一向追隨黨和政府的腳步,他已說,他不會改變古巴的政治路線。

迪亞斯卡內爾當選古巴共黨第一書記 正式成為國家領導人2021/4/20

繼勞爾卡斯楚上周五宣布辭職之後,一如外界預期,古巴共產黨第8次代表大會周一(19日)選出現任60歲總統迪亞斯卡內爾(Miguel Diaz-Canel )為第一書記,由其擔任古巴領導人,正式終結勞爾卡斯楚與其已故兄長卡斯楚62年的統治時代。


古巴國營新聞通訊社拉美社(Prensa Latina )報導,古巴共產黨第8次代表大會19日於會議最後一天選出迪亞斯卡內爾(Miguel Diaz-Canel )為第一書記。稍早,法新社也報導,古巴共產黨官員在推特發表文章,宣布「迪亞斯卡內爾當選為古巴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為政權轉移蓋章認定。


迪亞斯卡內爾早在2018年就承繼勞爾卡斯楚的總統職位,早被廣泛認為也將獲提名為第一書記。他自就任總統以來,就強調延續現行政策,預料成為國家實質領導人之後,也不會帶領古巴脫離一黨的社會主義制度。

古巴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擁有古巴最高權力,是實質領導人。


八大自上周五起一連四天舉行,89歲的勞爾卡斯楚( Raul Castro)在開幕式就宣布辭職退休,也讓卡斯楚兄弟掌權古巴62年劃下句點。

 

勞爾卡斯楚交棒 要當古巴鄧小平?2021-04-25聯合報/A10 

 編譯張佑生/綜合報導

卸下第一書記的勞爾在古共八大全會閉幕式上揮手致意。(路透) 



卸下第一書記的勞爾在古共八大全會閉幕式上揮手致意。(路透)

長年籠罩在兄長菲德爾的巨大陰影下,勞爾.卡斯楚(Raúl Castro)在以務實作風領導古巴十五年後宣布退休,以高齡八十九歲卸下黨的最高領導人職務:古巴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隨著勞爾卸任,從一九五九年的革命領導人到新一代古巴共產黨人領導人的過渡正在完成。

二○○六年,充滿個人魅力的哥哥菲德爾(Fidel)因病不能視事,慣於在後台運籌帷幄的勞爾被迫站到台前鎂光燈下。

從那時起,勞爾啟動了前所未有的經濟改革,像是讓一黨專政的古巴國營經濟開始民營化。華府智庫「美洲對話」總裁席夫特表示:「勞爾的領導風格更為理性和務實,但他從未試圖去模仿他的哥哥」。

開放自由市場 領導與美大和解

在勞爾擔任總統期間,古巴將經濟向自由市場開放,允許人民出國旅遊、賣車賣房,甚至還放了一些異議人士。

勞爾和時任美國總統的歐巴馬還上演各界難以想像的大和解戲碼,雙方關係解凍,只不過雙邊關係在川普入主白宮後又恢復原狀。

二○一八年四月,勞爾卸任古巴國務委員會主席(總統)兼部長會議主席,交棒給卡奈(Diaz-Canel)後,已進入半退休狀態。二○一一年和二○一六年,他在古共六大和七大上兩次當選權力最大的黨中央第一書記。現在又將第一書記交棒給六十歲的卡奈,代表一九五九年革命以來,古巴的黨政最高層首度不姓卡斯楚。

「打過仗以後…坐牢、流亡,三件事中任何一件都能夠凝聚人心,而我們大多數人三者都經歷過了。」勞爾在一九八○年的紀錄片「必要之戰」裡面如此說道。

圓臉親切外型 骨子裡意志如鋼

卡斯楚兄弟出身自古巴東部的小鎮比蘭,勞爾在那裡念書、和父母親員工的子女玩耍、在河裡游泳、一騎馬就騎得很遠。

一九五三年七月,廿二歲但沒有軍事經驗的勞爾,跟隨哥哥菲德爾進攻蒙卡達軍營失敗。服刑兩年後,勞爾流亡墨西哥。

一九五六年,勞爾和菲德爾等八十二人,搭乘「格拉瑪號」遊艇祕返古巴發起革命。這一次,他們成功了。

不同於老革命的大鬍子標準造型,勞爾臉圓圓的,也沒蓄鬍,但當他毫不留情下令處決落跑的獨裁者巴提斯塔的殘部時,鋼鐵般的意志展露無遺。

一九九三年,勞爾罕見接受墨西哥報紙專訪談到這件事,表示:「在敵人面前,我無法是一個寬容的靈魂。」

但是和軍中袍澤在一起時,勞爾則完全變了一個人。加拿大皇家軍校歷史與戰略名譽教授克雷派克表示:「勞爾喜歡跟軍官們閒聊、講笑話、喝一杯…他有讓士兵喜歡的特質。」

治軍管理長才 退而不休是選項

席夫特說,勞爾的另一項專長是組織和行政管理,尤其是對古巴軍隊,給予充足的資金,事後證明這是古巴共黨能熬過一九九○年代共產國家如骨牌般垮台的主因之一。勞爾對軍隊的管理長才讓古巴軍隊在一九七○和八○年代能夠遠征非洲的衣索比亞與安哥拉。

克雷派克認為,古巴當年的舉動可說是拉美國家史上在境外最重要的軍事部署行動。

雖然勞爾在總統任內推動許多改革,席夫特認為經濟方面做的還是不夠,國家角色仍然吃重。政治方面,古巴依舊是一黨專政的體制。

勞爾曾稱打算在退休後閱讀並照顧孫子,不過有人認為他雖退居幕後,仍掌控決策權。前外交官艾祖加雷認為,勞爾將以類似於鄧小平沒有正式職位,卻擁有最終決定權般在體制中存在著。

古巴會不會有鄧小平   要問美國2021/4/26聯合報A13

馮建三


「勞爾卡斯楚交棒 要當古巴鄧小平?」 聯合報這則外電的提問,要由美國回答,不是古巴。

古巴很願意也很歡迎美國人前往觀光旅遊與經商投資,但華府從一九六二年二月就全面禁止美國人與古巴有任何經貿往來,除少量藥品與食品,這就迫使古巴轉向,結盟前蘇聯為首的國家。蘇聯在一九九一年底解體,白宮「乘勝追擊」,次年制訂新法,醫藥與食物也不賣了,然後,所有與古巴有經濟往來的美國與外國公司,美國都要「制裁」(最大的一筆是法國銀行BNP Paribas支付將近九十億美元的罰款)。 一九九六年,美國乾脆再立新法,內容等於是公然叫陣,要古巴投降或政變。

美國財政部資料顯示,二〇〇四年,也就是美國入侵伊拉克次年,負責監控伊拉克財務來往的專員是四位,監控古巴的人,是二十四位。一九九〇至二〇〇三年,美國反恐調查九十三次罰款九千美元,但與古巴有關的調查一萬一千次,罰款八百萬美元。

到了古巴與美國建交後次(二〇一六)年,聯合國大會從一九九二年起每年要求美國解除對古巴封鎖的決議案,已經有一九一國支持,包括美國自己也投了棄權票而不是反對,因為解封必須修法,無法只是行政調整。這就致使兩國建交之後,從二〇一五至二〇一七年六月底,仍有十一家公司因為與古巴來往,遭處罰款二十八億美元!


川普在任總統至今年一月,增加了二四〇項封鎖古巴的行政命令,法新社引述古巴政府的估計,古巴為此多損失了二十億美元, 相當於古巴百分之二的國民生產毛額。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則用川普放行的法律,發起訴訟要古巴兩家公司賠償兩億八千萬美元。 三月底,路透社報導,全球五十個城市以車隊遊行,要求美國解除封鎖,而古巴外交部長羅德里格斯(B. Rodriguez)認為:川普在疫情期間增加的五十項禁令,「已經像是在種族滅絕」古巴。

新任總統拜登在競選期間,表示川普的古巴政策,「傷害古巴人民,與提昇民主與人權完全無關。」

上個月,三十位民主黨眾議員聯名「去信拜登」,呼籲總統撤銷對古巴的霸凌; 四月初,金融時報訪問奧格蘭德(William LeoGrande)教授,這位研究古美兩國秘密外交的專家表示,儘管經濟因疫情而衰退更多,反對群體也大聲挑戰,但「只要美國持續封鎖與敵視古巴,古巴就能相對穩定。若這些壓力消失,整個系統就會調整,比古巴所能承受的速度,來得還要快。」

近日,白宮表示古巴政策的調整不是華府施政的優先項目。 看來,要拜登從善如流,改善古巴的人權與民主,還要再等一等。

感受古巴風情:台北民生東路的Cafe’ Coabana 古巴娜咖啡 2021/4/21

「因為喜歡古巴,所以有了古巴娜咖啡。」

位在民生社區巷弄中的「古巴娜咖啡」,是台灣少數以以古巴為賣點的咖啡店。門外漆上象徵古巴的磚紅色牆面相當搶眼,店內店外有不少古巴特色的裝飾品:煙草、古巴雪茄、棒球以及古董車等,彷彿把封閉了 50 年的古巴風景都帶入台北。

café Coabana 古巴娜咖啡店內的氣氛十分輕鬆、慵懶且自由自在,就像老闆在 2012 年初訪古巴時,印入眼簾的第一印象:純真、樂天,充滿人文、音樂與色彩。來到古巴娜咖啡推薦點 「霜凍西西里咖啡」,是將傳統雪克作法的西西里咖啡,加入冰塊打成霜凍,使原本的泡沫更加細緻綿密,或是 濃郁的海鹽奶油搭配香醇黑咖啡的「鹹奶油咖啡」;鹹食與甜點則推薦 古巴家常肉燥飯、古巴三明治 及經典的 古巴家常烤布丁(Cuban Flan)、手工比司吉 。

(左)古巴家常烤布丁、(右)霜凍西西里咖啡/圖片來源:Cafe’ Coabana 古巴娜咖啡

Cafe’ Coabana 古巴娜咖啡

地點:松山區民生東路五段 36 巷 8 弄 46 號
電話:02-2747 5885
營業時間:週一~週五 11:00-21:00、六日 09:00-20:00(周二公休)

(補遺)  古巴廢除貨幣雙軌制前  台北記者的體驗 2020/12/15李易安


(原標題)共產制度的活化石:古巴即將廢除雙軌貨幣制

https://matters.news/@leeyian/共產制度的活化石-古巴即將廢除雙軌貨幣制-bafyreihzdc32he2j6dglbou42bokak5xppgttjxoxhhoryuosf3enifj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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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 Santa Clara 的「冰淇淋宮」,市民拿著 CUP 排隊購買冰淇淋。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古巴即將取消雙軌貨幣制度

去年三月之所以匆匆去了一趟古巴,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趕去體驗古巴的這個「雙軌貨幣體系」:CUC 以及 CUP 。

所謂的 CUC,是「可兌換古巴披索」(peso cubano convertible)在國際標準組織中的 ISO 代碼,其顧名思義,指的就是「可以和國際『硬通貨』相互兌換的古巴貨幣」,而所謂的「硬通貨」,指的就是美元、歐元、英鎊這類國際通用的強勢貨幣──這種 CUC,就是外國觀光客最常使用的貨幣。

至於所謂的 CUP,則是「一般古巴披索」的 ISO 代碼,理論上來說,就是「無法和國際『硬通貨』相互兌換的古巴貨幣」,也就是一般古巴人日常生活中使用的貨幣;依照現行匯率,CUP 的價值,大約只有 CUC 的二十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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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面一張(明顯製作品質比較好的)是CUC,下面三張則是CUP。

你可能會問,這種「雙軌貨幣體系」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

對我來說,它的迷人之處非常簡單:「雙軌貨幣體系」本身,就是一個共產特色十足的產物──在二十一世紀的今日,它幾乎就是你可以「以外國人身份」體驗「計劃經濟體制」的僅存方式之一。

直到冷戰結束之前,在實行社會主義的共產國家裡,大部分的民生物資理論上都是國家配給的──換句話說,你每個月可以用糧票、布票之類的東西換到一些民生物資,不需要拿錢去買。在這種體制裡,貨幣的角色並不重要,最多只扮演輔助功能,主要拿來進行一些小額交易,購買一些國家沒有配給供應、或是超出配額數量的東西。

這種配給制度,本意是為了確保每個人都能獲取基本限度的生活所需,並由國家來「宏觀調控」經濟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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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糧票和 CUP 購物的商店。最有趣的是,這些用糧票的商店往往就是最多政治標語的地方,彷彿只有去不起CUC超市的人,才需要被這種革命敘事和話術安撫。

然而從國家的角度來看,這種制度顯然有個缺陷:世界上並不是所有國家都是社會主義國家,而社會主義國家偶爾也會有和「資本主義陣營」交往貿易的需求,因而仍然免不了需要國際通用的「硬貨幣」、也仍然需要外匯。

此外,如果開放外國觀光客進來,這些資本主義國家來的「大爺」,也難免會攜帶硬貨幣(比如美元)入境;你如果是共產國家的領導人,總不能讓這些硬貨幣,就這樣自由進入本國的民間市場流通(這樣會破壞「國家主導調控」的計劃經濟體制),更不可能發糧票給觀光客吧?

於是乎,為了讓外國觀光客(和外國使節)也可以在貨幣不太流通的共產社會裡觀光、消費,有些共產國家(比如中國)就設計了外匯券的制度,除了讓外國人可以把自己帶來的硬貨幣換成「外匯券」、再拿去專供外國人消費的地方花掉之外,也能為國家賺取硬貨幣的外匯儲備,同時又能有效地將兩種貨幣的流通體系區隔開來。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共產黨為了鼓勵海外華人匯錢回來支援「祖國」(一般稱作「僑匯」),也曾設計出一套「匯票」制度,就和「外匯券」制度頗為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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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erto Esperanza 的賣店外,標語寫著「不管有沒有帝國主義,我們都要革命到底」。

然而在有些共產國家裡,這類「外匯券」機制後來卻有些走樣。

比方說,儘管一開始可能只有外國人可以使用「外匯券」,但到了後期,卻演變成任何一個持有外匯券的本國人,都可以去專賣舶來品的特別商店裡消費,比如中國的友誼商店、東德的 Intershop 都是例子(這些商店,原本主要都是專供外國使節、記者購買外國商品的地方)。

自從中國在 1990 年代廢除外匯券之後,古巴就成了現存唯一仍有類似於「外匯券制度」的經濟體,也因此如果你想體驗外匯券,古巴應該就是今日唯一的去處(雖然北韓在名目上也有兩套匯率制度,但並沒有對國際硬貨幣多加區隔,也沒有實體「外匯券」的制度,美元基本上已經在民間流通使用;關於這點,看過《愛的迫降》的童鞋應該都有些印象)。

然而和其他共產國家一樣,古巴的 CUC 作為一種「將兩套經濟體系隔絕開來」的制度,今日幾乎也已經名存實亡──今日這兩種貨幣,基本上已經形同自由流通。

2019 年我在古巴時,幾乎每個國營商店、車站售票處的牆上,都掛有兩種貨幣的換算表。我拿著 CUC 在本地人的餐廳消費時,店家不但會欣然接受,還會主動換算,再用 CUP 找錢給我;而在那些觀光客去的餐廳裡,你偶爾也會看到古巴本地的「新富階級」在裡頭使用 CUC 揮金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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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人與古巴人少數的共同點,應該就是對棒球的熱愛了──在 Cienfuego 的時候,某天傍晚這位老兄用紙糊的棒球打了幾局。

到後來我的感覺是,今日的 CUC 和 CUP 與其說是在區隔兩套經濟體系、代表兩種貨幣的流通體系,還不如說,這兩套貨幣直觀地代表著兩種品質、兩種生活方式:

用 CUC 消費的地方舒適高級,可以獲得你在其他西方國家習慣看到的品質;用 CUP 的地方,則通常只有本地人會去,而且每家店賣得東西都差不多,不是披薩、就是夾著薯餅(croqueta)的麵包,配餐的飲料則是人工香精、色素和碳酸水混合成的液體,「優格」則是豆奶做的,生乳含量非常低(古巴很難買到液態的新鮮牛奶,大多是奶粉)。

有時候,你甚至不用看貨幣單位,單看餐廳的設備、氣氛、檔次,就知道菜單上的標價用的是哪種貨幣。

由於本地人消費(使用本地披索)的地方實在太便宜,而我又想體驗古巴本地人的生活,所以我經常在本地人的餐館吃飯。

到底多便宜呢?換算成台幣,一杯咖啡大約 1 塊錢,果汁 2 塊錢,餐包夾肉 6 塊錢,一人份的披薩台幣 10 塊錢。如果你想靠公共交通移動,哈瓦那的市區公車坐一次是 5 毛錢(台幣!)。如果不計住宿或門票、不去那些使用 CUC 的場所,你在古巴一天的花費,大概台幣五十塊就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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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古巴人的日常交通方式:搭便車。

然而一分錢一分貨──即使在共產國家裡,這句話都是千真萬確的。

在用 CUP 消費的本地餐廳吃了幾天之後,我慢慢開始覺得,那些單調的披薩、豆奶優格、麵包不管吃再多,都不能讓我感到滿足──沒有選擇餘地的飽足,並沒有比飢餓好多少。

對於古巴本地人來說,CUC 和「雙軌貨幣制」的廢除,也意味著他們手上持有的 CUC 將會貶值、生活品質也會驟降。對於外界來說,這個變化則代表古巴在市場經濟改革的進程中又邁進了一步,或許也能期待它變得更加開放。

但作為一名「冷戰迷」看到 CUC 消失,不免還是會覺得有點悵然若失──這個世界,終於又少了一個「共產制度的活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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