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古巴後援會籌備中」,第216期通訊,2009年11月14日。
古巴拒絕西班牙調解古巴與美國關係2009-10-28 6
卡斯楚指責美國導致H1N1病毒在古巴擴散 2009-11-01/中廣新聞. 6
不同的膚色 相同的根 11-2 北京語言大學 李 艾. 6
《哈瓦那的孩子》(1962). 8
歌曲創作背景... 8
歌詞...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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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窗(廣州,雙週刊)(2009-10-20~11.2)
古巴是中國的鏡子——專訪中國前駐古巴大使徐貽聰-10-20
本刊記者 楊軍 發自北京
「美麗的哈瓦那,那裡有我的家,明媚的陽光照新屋,門前開紅花……」這首流行於20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老歌《哈瓦那的孩子》,一直珍藏在一代中國人的記憶裡。對中國來說,古巴似乎有著獨特的地位。古巴共和國是第一個與中國建交的拉美國家,在拉丁美洲30幾個獨立國家中,古巴也是唯一的社會主義國家。
海明威一生中超過1/3的時間是在古巴首都哈瓦那度過的,他這樣描述古巴:「我熱愛這個國家,感覺像在家裡一樣。」而對中國人來說,這種感覺可能更「心有慼慼焉」。
因為同是社會主義國家,古巴和中國有很多相似,但在很多方面,兩國似乎又行進在不同的路上。雖然古巴的政治和經濟地位在當今世界都不夠重量級,但在中國的外交史上,古巴是不得不提的濃重一筆。
徐貽聰先生曾於1993至1995年任中國駐古巴大使,並於2002年、2004年、2007年等先後幾次重訪古巴,對古巴國內情況和中古關係有很深的瞭解。日前,徐貽聰先生接受了本刊專訪。
良好的中古關係
《南風窗》: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自上任以來已兩次訪問古巴,多於對其他拉美國家的訪問。中古兩國高層國家領導人互訪應該說相當頻密,兩國軍方來往也很密切,中國和古巴如此良好的外交關係,主要是什麼原因?政治、經濟上有何考量?伴隨著中國改革開放和蘇東巨變,中國對古巴的政策發生了哪些變化?
徐貽聰:中國是採取普遍爭取朋友的外交政策,和很多國家保持良好的外交關係。跟古巴的關係更密切一點,有歷史原因也有現代原因,古巴跟中國一樣都是實行社會主義制度,信仰馬列主義,兩國的共產黨性質差不多。很大程度上,古巴也是中國瞭解拉美的一個窗口。中古兩國在經濟發展方面也有很多可以互補的。
中古關係有過幾個不同時期。1960年,整個美洲從加拿大到阿根廷,古巴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和中國建交的國家。一直到1970年才有第二個和中國建交的國家。1966年,一是中國搞「文革」,二是中蘇爭議加劇,古巴比較支援蘇聯,中古關係冷淡。一直到1989年,兩國才覺得應該緩和關係,雙方採取了一些比較接近的做法。1989年,兩國外長實現互訪。先是古巴外長來中國,然後是中國外長去古巴。兩國關係逐漸發展,兩黨互相承認,政治關係得到改善,隨後兩國關係進入非常良好的狀態。
中國大部分主要國家領導人都去過古巴。勞爾·卡斯特羅也曾兩次到中國,勞爾第一次到中國呆了20天,考察了6個省。古巴所有國家領導人都來過中國。兩國可以說是高密度高層次互訪。目前雙邊關係是兩國有史以來最好時期。中古兩國貿易也非常多,去年兩國貿易額達30億美元。2005年開始,古巴提出在醫學特別是眼科方面和中國合作。古巴醫學比較發達,眼科技術尤其高。古巴明確表示,受到中國支援幫助非常多,所以願意在自己強的領域對中國多做些事情。
我駐古巴期間,中古兩國關係已經非常好。當時菲德爾·卡斯特羅差不多兩個月就和我見一次面長談,最長的一次談了9個小時,最短的一次也有4個小時。他問我各種各樣的中國問題,包括中國的改革開放,中國的各種經濟問題和對外關係等等。
《南風窗》:和中國一樣,古巴獨立於世界民族之林也經歷了重重困難?
徐貽聰:菲德爾·卡斯特羅領導的革命1959年取得政權,今年建國50週年。50年間古巴可以說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困難,尤其是美國的封鎖。古巴有100多萬僑民在美國,他們寄錢、物給國內的親人都要經第三國轉,回去探親也有諸多限制。古巴是旅遊聖地,但直到現在,美國政府還限制美國人到古巴去旅遊。近年美國對古巴的態度有所鬆動,美國和古巴糧食方面的貿易也在增多,美國到古巴去的人也多了一些。奧巴馬上台後實現了直郵,但美國對古巴的政策並沒有發生根本性變化。我在的那些年,感受到古巴非常明顯的經濟上的困境。
古巴和前蘇聯還有東歐國家關係很好。東歐巨變和蘇聯解體前後,1990至1994年,古巴處在特別困難的階段。古巴面積和江蘇省差不多,人口1100萬。小小的國家能夠在那樣特殊的環境下堅持自己的主張,堅持捍衛主權,很不容易。從這點來說,古巴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國家,現在古巴已得到世界上廣泛的承認,和古巴建交的國家與和中國建交的國家數量差不多。很多國家派駐古巴的使館人員比在一些大國還多。
樂觀的社會情緒
《南風窗》:相對於中國來說,目前古巴還不富裕,百姓收入不高,社會情緒有沒有受到影響?
徐貽聰:雖然官方正式定價是1美元兌換2個比索,但在古巴自由市場兌換是1比22至25。古巴一般百姓每月大約收入500比索,實際上只合20多美元。這個數字應該說相當低,但計算古巴的收入不能按一般標準算。
在古巴,醫療和教育是完全免費的,大學不僅免費,學生還可以領錢,家屬在醫院陪床國家也免費管吃住。古巴每家每個月都會有供應,定量供應的東西價錢很便宜。我在的時候,一家4口人,60個比索就能買下一個月定量供應的所有東西,這些東西完全能滿足基本生活需求。住房只要交夠18年租金,房子就歸個人所有,租金也很便宜。古巴法律規定每戶都有擁有一處住房的權利。
在古巴全國找不到一個討飯的,也沒有人撿垃圾,犯罪率很低,也沒有上訪現象。貧民窟是看不見的,舊城房子只是舊點,但百姓日子還是比較安穩。1993年以後,古巴採取了一個措施,所有城市農村都要建跳舞場。如果去古巴到處走走,可以發現,週末到處聽得見音樂。音樂一響,人們就隨之起舞。
百姓希望日子過得更好一點,經濟條件更寬鬆一點,當然也知道受到外部條件影響,這個百姓是理解的。政府也在逐步聽取百姓意見。2007年或更早一點,古巴曾在全國掀起一次聽取百姓意見運動,據我瞭解是勞爾倡議的,政府收到有100多萬條意見。
政府保證百姓最基本的需要這點古巴一直在堅持。所以總體來講,百姓目前儘管困難,但還算可以。古巴社會比較穩定,大多數人支援擁護政府。社會情緒沒問題,人們都非常高興,熱情。
《南風窗》:古巴高等教育和醫療等都是免費的,國家財力足以支付這樣的巨額支出嗎?
徐貽聰:古巴政府規定,每年必須確保教育和醫療的投入,即使占的預算再大,也要必須保證。拿古巴醫學來說,投入非常多,從研究到治療都是關注的重點。目前古巴的醫療水平相當高,從眼科到心腦學科到兒科再到骨科,都居於世界領先水平。古巴的新生兒死亡率是世界最低的。
《南風窗》:古巴的貧富差距很小,但是發展速度在拉美國家差不多是最快的,他們是如何既保持快速發展,又沒有擴大貧富差距的?
徐貽聰:首要原因,基礎低、起點低的時候增加快很容易。另外我想這和他們的平均社會主義有一定關係。
古巴政府的定量供應完全按人來供應,真正的以人為本,同樣年齡段的人供應數量完全一樣,不分級別,定量上至國家領導人下到普通百姓全都一樣。特殊困難時期,古巴規定牛奶只供給65歲以上的老人和7歲以下的兒童,只和年齡有關,和級別無關。
但是和改革開放前的中國一樣,古巴大鍋飯現象也比較普遍。現在也有些多勞多得按勞付酬的做法。
在古巴,腐敗也是有的,但懲治還是很嚴的。曾有國家副主席和副總理級別的高官,接受了其它國家一些在古公司的信用卡,還沒有用,就被免職了。這名被免職的高官現在一個中學當老師。
官員和百姓之間也很平等。古巴所有公車,除了卡斯特羅的專車,其它所有掛政府牌照的車,百姓都可以攔下車問去哪兒,如果和自己去的地方順路,就可以要求搭車。就我知道的,有一次,古巴一個相當於中國副省長級別的官員去辦公事比較急,遇一個婦女搭車沒讓上,於是受到處分。現在這個制度還在。
逐步放開的市場
《南風窗》:古巴國內人民是否依然生活在計劃經濟時代,比如電腦、家電等還有沒有集中配送,是否完全放開了?
徐貽聰:到目前為止,一些食品、農產品和工業品的供應還是像我們計劃經濟時期一樣,憑票或本購買。以前定向供應的一些東西像電冰箱等家電,是用來獎勵模範的,現在基本擺到市場上賣,市場上也有電腦和其它家電,但是價格比較貴,和一般百姓工資收入不成比例,數量也有限。古巴有兩種商店,一種是按定量供應,一種是自由市場商店。自由市場商店什麼東西都有,就是按本國貨幣很貴,可以拿外匯或者外匯券購買。古巴開了幾千家外匯商店。
現在古巴在旅遊方面發展比較好。旅遊設施比較齊全。外匯收入已經超過了原來的主業糖業。
2002年我到古巴去的時候,使館人員告訴我革命廣場有自由市場,每個月的最後一個禮拜天,允許去出售東西,以農副產品為主。這讓我非常吃驚。古巴的革命廣場地位類似於北京的天安門廣場,革命廣場在哈瓦那市中心,有5個正規足球場大,能容納100多萬人,每年古巴有大型活動基本都在那兒,五一節、國慶節都在那搞活動。黨中央辦公室和一些部委就在那裡,可以說是古巴的政治中心,不可想像那裡會被允許搞自由市場。我去看過,攤位很多,人也很多。能夠允許在革命廣場搞自由市場,明顯表現出古巴的經濟發展思路。
《南風窗》:古巴國內知識界和百姓如何評價勞爾進行的一系列改革?
徐貽聰:這些做法並不是勞爾上台之後突然有的,而是一直在逐步推進。並不是當時菲德爾·卡斯特羅不允許做的,勞爾也不是背著他哥推行這些改革,古巴的方針路線是確定的。這些改革從1993年出現,不斷完善。這是一個過程,而不是個人原因或年代取捨。
《南風窗》:古巴人對菲德爾·卡斯特羅持什麼態度?
徐貽聰:古巴人普遍敬仰菲德爾·卡斯特羅,這是有它的原因的。1994年,古巴在哈瓦那街頭出現過一次鬧事,幾百人在街頭砸東西。菲德爾·卡斯特羅知道後帶了一批勞動模範到現場,鬧事的人看見卡來了,立刻高呼卡斯特羅萬歲,隨後就散了。
古巴拒絕西班牙調解古巴與美國關係2009-10-28
人民網10月28日訊 據西班牙《國家報》今天報導,古巴願意與美國在平等的條件下面對面對話,不需要西班牙在古巴政府與美國政府之間進行調解。
在西班牙首相薩帕特羅訪問白宮時,奧巴馬總統曾要求西班牙調解美國與古巴的關係,讓西班牙外交大臣莫拉蒂諾斯在訪問哈瓦那時傳遞這一資訊。古巴駐西班牙大使、前副外長加里亞諾昨天說,古巴不需要調解人調解它與美國的關係,不準備與第三國討論或處理屬於古巴人解決的事情。但他認為莫拉蒂諾斯最近對古巴的訪問是積極的,西班牙部長對古巴是很尊重的,『我們贊賞西班牙政府試圖為糾正或改變歐盟對古巴的立場做出的努力』。莫拉蒂諾斯昨天在盧森堡說,西班牙在成為歐盟的輪值主席時想提出一個所有歐洲國家同意的對古巴新的共同立場,考慮到新的地區和國際形勢。但是西班牙人民黨已經表示不支援西班牙主持歐盟時改變歐盟對古巴的共同立場。(管彥忠)
卡斯楚指責美國導致H1N1病毒在古巴擴散 2009-11-01/中廣新聞
古巴前領袖卡斯楚指責美國放寬古巴裔美國人回國旅遊的限制,導致H1N1新型流感病毒在古巴擴散。
83歲的卡斯楚在官方報紙撰文指出,古巴早期出現的新型流感病例,患者很多都是來自美國的旅客。他又說,美國禁止古巴獲得相關的藥物及設備對抗新流感。
不過卡斯楚認為,放寬旅遊限制並非歐巴馬總統的陰謀,只是更多美國人到訪古巴,就意味會帶來更多新型流感病毒。
不同的膚色 相同的根 11-2 北京語言大學 李 艾
加勒比炙熱的太陽 使古巴人熱情奔放,滔滔的海浪讓島國人性格豪放。在這塊熱土上我遇見了自己的黑人同胞,他們具有這種性格。
每當我走在哈瓦那的大街上,總會聽到“China bonita.”的喊聲。開始不經意,只是報以微笑或說聲“謝謝!”繼續前行。心裏還偷著樂,年愈花甲還有人說自己漂亮。
有一次當我穿著正裝走在街上,有人沖著我喊“China Honggong!”,我站住了友好地糾正說“我是北京人不是香港人。”這時我發現眼前的小夥子,棕黑色的皮膚,一頭小卷毛,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望著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他說“我也是中國人。”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裏嘀咕著“什麼你也是中國人?”。這時一個身材嬌好的黑女孩兒湊上來對我說“我也是中國人。你看我的眼睛和你的一樣。”她用兩個食指向上推著眼梢,以示吊眼角。我睜圓了眼睛,怎麼也不能相信,這位黑皮膚厚嘴唇的姑娘是中國人。於是女孩兒掏出錢包,指著夾層中的老照片,忙不迭地說“你看,這是我的曾祖父。他是福建人。”我注視著這張發黃的照片,一張典型的中國南方人的臉,透著年輕人的活力。“血濃於水”我倍感親切。此後我又看到了不少這樣的老照片:“這是我奶奶。”“這是我爺爺。”“這是我父親。”“這是我姑媽。 ”……真沒想到這美麗的哈瓦那竟有那麼多的黑同胞。
早在十九世紀中葉,幾十萬中國苦力被輪船從中國廣東、福建一帶運到了古巴。他們在甘蔗園、咖啡園、煙草地從事最艱苦的勞動,微薄的工資使他們只能和黑奴結婚,於是繁衍了這麼多的“mulatas y mulatos”(黑白混血兒)。
此後在同朋友的交往中,我開始留意這些血脈相連的人群:高明的醫生、政府公務員、出色的律師、大學教授還有員警都不乏黑皮膚的中國人。
開學了,我的班上來了一位皮膚黝黑發亮的女醫學博士,她是古巴心血管研究所的研究員。她也有中國血統。中國人那種韌勁在她身上表現得非常突出,後來她成為班上最優秀的學生。零起點,只一年半的時間就能寫出一千四百五十四字的作文,介紹她們的研究所。所有與醫學相關的辭彙,全都是她自己查字典寫出來的,而且字跡清楚工整。只要看看她那兩大本課堂筆記,就知道課後她下了多少功夫。一本是漢字夾雜著拼音的,一本全是漢字的,那密密麻麻的漢字,全是自己根據拼音查字典補全了的。
古巴高級黨校的校長夫人,就是一位白皮膚的華裔,透著東方人的美麗。她的一雙兒女都學習漢語,寫起漢字來特別認真。這第三代華裔從相貌上已看不出東方人的摸樣了。但他們的血脈中有中國人的血。
古巴著名華裔女畫家鄺秋雲,外文名字Flora·馮, 她的父親是廣東人,母親是西班牙人。她喜歡風箏、燈籠,還喜歡漢字。她的畫作中有不少這樣的中國元素。她嫁給了西班牙血統的古巴畫家,但頑強的中國基因使她的女兒長著一張東方人的臉。她的女兒開著一間畫坊,我在她的畫坊開了一個漢字書法班,前來學習的有文化部的官員、出版社的編輯、博物館的管理員等。文房四寶一應具全。學員們學習得極為認真。
古巴國家芭蕾舞團有兩名拔尖的獨舞演員,一男一女都是中國人和西班牙人的混血兒,他們集中了東西方人種的優勢,男孩兒高大、挺拔、帥氣。女孩兒俊美、柔軟、輕巧。但中國人那種吃苦耐勞,百折不撓的精神卻是他們成功的秘訣。
小島上還生存著華人和華人的後代,他們那永不改變的黃皮膚和黑頭發證明他們是龍的傳人。只是不怎麼會說普通話,客家話、閩難話、潮洲話倒都說得流利。他們學起普通話來,倒是蠻快的。他們雖然生著東方人的臉,卻具有西方人的思維。他們同古巴姑娘結婚,共同生活得和諧美滿, 但骨子裏那條根卻永遠是中國的。他們的兒女都學中國功夫,個個是武林高手。
黑、黃、白三種膚色的古巴中國人,以中國人特有的勤勞、勇敢、守信在這加勒比的金鑰匙上,生生息息、代代相傳。他們為祖國贏得了聲譽。海邊高高地矗立著黑色柱型花崗岩的華僑紀念碑。在碑座上鐫刻著: “在古巴獨立戰爭中,沒有一個古巴中國人是叛徒,沒有一個古巴中國人是逃兵。”每當我遇到困難,情緒低落,甚至想退卻的時候,我就到紀念碑下重溫這段話。是這個座右銘激勵我出色地完成了在哈瓦那大學的教學任務,並堅持到最後勝利載譽而歸。
《哈瓦那的孩子》(1962)
《哈瓦那的孩子》寫于1962年,這首作品的詞作者之一的木青在一篇文章中,詳細地記述了它誕生的過程及影響、流布情形…那是1962年,地球的西半球升起一顆社會主義新星古巴。當時作為新聞單位編輯的我,自然要緊跟。同時,我母校瀋陽音樂學院院長、著名作曲家李劫夫老師又打來電話,要我趕寫一首歌唱古巴革命勝利的歌。我思考再三,感到難寫,正面寫法的已有幾首,廣播裏天天唱,有的已流傳,比如《要古巴,不要美國佬》、《古巴西揚基諾》、《古巴必勝,美國必敗》。同時,還有古巴翻譯歌曲,由於曲調和節奏新穎,頗受群眾歡迎,流傳很快。在這種情況下,我只有寫得出奇才能制勝。於是我憑著對拉美文學的瞭解,憑著慣有的同情弱者的激情,也還憑著科班學音樂和從小對文學的酷愛追求,經過兩天多的苦思冥想,終於構思出以一個古巴苦難孩子的身份,來歌唱新生古巴的詞。於是,一氣呵成,共五段,每段四句。最初歌名為《我出生在哈瓦那》,第一段是這樣的:我出生在哈瓦那,那裏有我的家,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親愛的媽媽。
劫夫老師看後,很喜歡,很快譜了曲,並打電話讓我去聽。劫夫老師一腳蹬凳子,一手打拍子,唱後問我如何。我說很好,很有“拉美味”。李劫夫老師沉吟片刻說:“你要是覺得很好,就拿去在廣播裏教唱吧。”於是我帶回電台,在我負責的少兒節目裏教唱了。結果反響異乎尋常的好。接著,中央廣播電臺少兒節目也教唱了,並在中國廣播節目報上發表了。可對作品一向精益求精的劫夫老師,漸漸又覺這首歌還有深化餘地,於是領我到他樓下住的安波部長家(當時省委設文化部)。老實說,這位當年在延安創作出延安文藝座談會後第一部具有重要代表意義的秧歌劇《兄妹開荒》的作者,平時儉樸得出名,在音樂學院出來進去騎個自行車,一早常給學生燒茶爐,一些不知其名的學生叫他燒茶爐的。我像孩子似的隨老師來到他家,劫夫老師直截了當道:“木青是咱們學校培養出來的音樂尖子,現在省台當編輯,寫了不少作品,你得關心培養啊……”安波老師當時身體不適,一手按腦門,一手請我們坐:“你說什麼事吧,木青還用你介紹……”劫夫笑說“我是給你提攜一下。我們合作寫一首歌唱古巴革命勝利的歌,雖然教唱了,總還覺得淺了點,你給昇華昇華唄。”一直在旁站立的我,這時也膽突突地說:“安部長還給學生改過習題呢。”安部長說:“你們不是叫我燒水的嗎?怎麼又叫上部長了呢?”我低頭小聲說:“那是背後叫的,當面不敢……”安部長摸摸我頭:“小鬼!”就這樣,我們把歌放在他那兒了。不久,市文化宮舉行音樂會,節目單背後,即印有安部長改後的《哈瓦那的孩子》。音樂會大幕拉開。第一個節目就是歌唱家獨唱這首歌,遼寧歌劇舞劇院交響樂隊伴奏。http://www.hudong.com/wiki/《哈瓦那的孩子》
安波、木青詞、劫夫 曲、任桂珍 演唱
美麗的哈瓦那,那裏有我的家,
明媚的陽光照新屋,門前開紅花。
爸爸愛我像寶貝,鄰居誇我好娃娃,
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親愛的媽媽。
忘不了那一天,我坐在棕樹下,
爸爸他拉住我的手,叫一聲瑪利亞。
孩子你已長大,仇恨該發新芽,
你日夜想念的媽媽呀,她再不能回家。
黑暗的舊社會,勞動人是牛馬,
萬惡的美國莊園主,逼死了你的媽。
媽媽她剛死後,爸爸又遭毒打,
沉重的苦難逼著我,遠走天涯。
爸爸去鬧革命,拿槍去打天下,
跟著那菲德爾·卡斯楚,打回了哈瓦那。
趕走了莊園主,建立了新古巴,
工人和農民做了主人,再不會受欺壓。
祖國像太陽,生活像彩霞,
可惜我親愛的媽媽呀,沒看到幸福的家。
聽爸爸一席話,氣得我直咬牙,
我決心當一個小民兵,保衛新古巴。
假如那美國強盜他再敢來,一定要消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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