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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19日 星期三

古巴通訊(661) 古巴龐克CD日前完成,製作人「反狗梅二」昨(18)日由對岸來台演出。 古巴肺癌藥品,八成病患有效。

「台灣古巴後援會籌備中」,第661期通訊,2017年7月19日。

2017年7月19日古巴通訊66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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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虛無,朗姆酒》是古巴龐克(朋克)作品集,由中國樂人「反狗梅二」
發起製傳,已在2017年5月26日21時45分 前完成目標,有323人次響應眾
籌,得4.23萬人民幣,超標2300元。「反狗梅二」等四人昨(2017.7.18)日在
臺北北安路演出「跨國DIY場景串聯的可能」(圖見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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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堅持自己音樂的古巴朋克樂隊們,首次在中國出版合輯,囊括90年代至今的10支樂隊,17首歌曲
http://www.musikid.com/new/project/2833
我在古巴遇見了朋克

我叫梅二,在微信有一個公號叫“敵臺”,傳播和介紹朋克音樂和文化方面的內容。因爲對朋克文化的喜愛,2015年,因爲拍攝紀錄片的原因,在古巴機緣巧合地竟然遇到了一群當地朋克,對我來說可以說是如獲至寶,因爲我根本沒想到古巴會有朋克。與古巴朋克相處的短短10天時間裏,我拍攝了他們的排練、演出和采訪,感受了他們所處條件的艱苦。因爲古巴經濟的落後,古巴朋克們幾乎沒有歸固定的經濟來源,也沒有資源去添置樂器和設備,甚至連效果器用的9V電池都沒法弄到,他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尋找各種樂隊和設備堅持做自己的音樂,同時也沒有向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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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10天的故事,特別地有意思,具體點的可以點下面的鏈結看個詳細:

在遇見了這些朋克之後,我萌生了一個念頭,就是製作一張

古巴朋克合輯

這張合輯應該說特別老之不易,原因來自于種種方面。首先萌生了這個念頭之後,我問哈瓦那的朋克哥們何塞拷貝了古巴朋克的資料和歌曲,他從中挑選了10支樂隊的17首歌作爲合輯的曲目。但是這些樂隊的資料不够齊全,因爲古巴的互聯網價格昂貴、速度慢、網點極少,所以用網路的方式搜集資料完全不可能。所以回國之後我先通過生命之餅樂隊的吳維托一位從加拿大到古巴旅游的朋友帶去了一筆路費,讓何塞能够走遍古巴全國的各個省,去問那些參與的樂隊拷貝樂隊的資料,然後又通過另一位去旅游的中國朋友用U盤拷貝回這些資料。可是2016年初,拿到這些資料沒多久,音樂正在進行後期製作的時候,我的筆記本電腦被偷了,所有資料遺失。我能做的只有再次尋找到一位在上海工作的古巴小提琴手回國探親的時候再漂洋過海地把所有的資料拷貝回來。這期間,國內的朋克樂手們也向古巴朋克捐贈了效果器、琴弦、電池等等小設備,而這些設備也一次一次通過人肉快遞的方式帶到了古巴朋克樂隊的手中。在這裏我向所有這些朋友們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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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個月的翻譯,所有合輯歌曲的樂隊介紹和歌詞都翻譯完畢,2016年下半年,兩位年輕的設計師又精心設計了唱片的封套和全部平面。然後通過一位在中國的智利姑娘的介紹,我又通過郵件邀請到了一位旅居墨西哥的古巴搖滾歷史研究者烏姆伯托曼度雷爲唱片寫了前言。在他的前言中,我們才知道,古巴早在90年代初的時候就興起了朋克運動,而且是在全國開花。延續至今,古巴朋克已經有了25年的歷史。

合輯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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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合輯彙集了10支來自古巴全國各地的朋克樂隊,也涵蓋了各個歷史時期,有最早的古巴朋克“V.I.H”樂隊,也有2015年才成立的新樂隊,風格上從OLD SCHOOL到NEW SCHOOL以及硬核等等也相當全面,可以說是瞭解古巴朋克的重要資料。在唱片製作期間,“街區內部”和前“V.I.H”樂隊的貝斯手佩德羅大哥因愛滋病去世,這張唱片也獻給這位堅持朋克25年的老戰士。這張唱片在眾籌成功後會在WUHAN PRISON廠牌下出版。

一切都爲了古巴朋克兄弟

唱片銷售的所有收入扣除成本之後所有的收入都將用于爲古巴朋克樂隊購買所需的設備之上,如果款項達到足够的數量,那麽我還會用這些資金促成兩支古巴朋克樂隊來到中國巡演的計畫。讓這兩個同樣社會制度下但是却相互極其陌生的國家的因爲朋克音樂而碰撞一下。除了購買合輯之外,我們還有的支援選項,就是捐助給古巴的朋克們,讓他們有更好的樂器和設備,如果可能,還能來到中國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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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衆籌的回報除了古巴朋克合輯唱片之外,還有南京的精釀啤酒品牌高大師新的精釀啤酒——茉莉。南京高大師啤酒有限公司創始於2008年,擁有“高大師”(Master Gao),“歐菲”,嬰兒肥,活鬧鬼等品牌啤酒。它把“釀造自由”作為自己的企業宗旨,是中國精釀啤酒運動的主力宣導者,實踐者和推動者。公司堅持扶持獨立音樂事業。參與合作李志“三三肆”計畫以及贊助smzb二十周年歐洲巡演。這款“茉莉”是中國人自己獨立釀造,代表江蘇,代表茉莉花。中國第一款罐裝精釀啤酒“嬰兒肥”的妹妹。
敵臺第102期:我遇見了古巴朋克(上)——在哈瓦那遭遇朋克

2015-10-09 梅二 敵臺

在哈瓦那遭遇朋克

我去古巴之前,好幾個人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你去古巴找古巴朋克啊?”我當時也真沒覺得能找到,因爲全世界認識的古巴音樂人就是《樂滿夏灣拿》裏面那幫玩曼波和薩爾薩的老頭老太太。去之前Youtube上看到過一個幾分鐘的采訪,是在哈瓦那夜晚的街頭,兩個朋克對著鏡頭說了一堆古巴如何如何的。然後我當時想的是按圖索驥地去哈瓦那的G大街走走看有沒有可能遇到,當然也覺得希望不大。這是我去古巴前唯一與朋克有關的計畫。

去的路上整整28個小時,北京經莫斯科到哈瓦那,感覺這條航線應該叫社會主義之路。到哈瓦那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個字——熱。潮濕的海風吹著,整個空氣都是濕乎乎的。一路從機場到酒店,仿佛時空穿梭,回到了幾十年前,一切都破破爛爛,所有的建築都年久失修,路上的車大部分都是古董級別的老爺車,之後的幾天我幾乎每天都要乘坐這樣的老爺車。

第二天早上,古巴的地陪翻譯奧斯卡先生出現在酒店大堂,我們說明來意,就是想拍跟古巴音樂有關的一個片子,看你認識不認識做音樂的,最好的年輕的,搖滾的、嘻哈的這些吧,奧斯卡想了想,說真不認識那些做老音樂的,倒是一起釣魚的朋友裏有一個做朋克的,我心裏一陣狂喜,臥槽,緣分啊!然後奧斯卡說回去打電話跟那哥們約,看他願意接受采訪不,因爲他和那個朋克都沒手機,得回去用固定電話交流。

哈瓦那老城街景

奧斯卡回去聯繫了,那哥們的媽媽接的電話,說跟樂隊出去巡演去了,得過兩天回,只好等回來那天再打電話,我心裏一陣遺憾,早來一天就能跟著他們去巡演了。這兩天只好在哈瓦那老城逛了逛,又去革命廣場瞻仰了格瓦拉的像,感覺整個哈瓦那就像是80年代的中國一樣,除了革命建築和政府大樓,其他的那些“解放前”留下的西班牙式老房子很漂亮但是很破爛,根本沒錢去整修。奧斯卡帶我們打黑的,可以在路上招手攔車,問了地方和各種同向的人拼車,隨時上下,價格便宜,就是之前看到的滿街都是的老爺車,車况破爛不堪,基本上是幾輛車的零件拼一輛車,牛逼的老爺車外表下有著一顆更老爺車的心,同去的哥們有回開個門直接把車門把手拽掉了,司機老大爺語言不通,敢怒沒法言,把車把手扔地上走了。

黑車內部,除了司機可以坐5個人,古巴司機很喜歡在車裏展示自己的音樂品味,這位元小夥子一路都是西班牙語的嘻哈,年紀大的司機就喜歡拉丁音樂。

這種叫GOGO的小摩的非常好玩

奧斯卡突然說他又想起一個在樂隊經濟公司工作的朋友,趕緊讓他打電話,一聯繫說趕緊過去,有個樂隊正排練呢。我們拿起設備就往那兒趕,到了門口一看,竟然是一個大Livehouse!叫Maxim Rock,門口就聽見裏面有樂隊排練,曲風屬于另類那種,我們要進去被攔下了,奧斯卡說進去問問,讓我們等等,等了有10分鐘,抽了根烟,奧斯卡出來說,這個經紀公司和Livehouse是國家辦的,所以你要采訪拍攝必須填寫申請表格,說清楚你是哪兒來的,哪個單位的,拍什麽內容,片子要在哪兒放等等,填完了他們再交給古巴文化部去審批,通過了才能拍。按照我對我國文化部門的審批工作效率的理解,我估計古巴這兒等我走了都未必審批得下來。

國家辦的Livehouse——Maxim Rock,樓上是國家辦的經濟公司,專門負責簽約樂隊、主辦演出。

于是只好放弃,在門口看了看演出資訊,竟然每天都有不同的樂隊拼盤演出,奧斯卡說明天有個很有名的美國朋克來演出,要不要看看,我問是什麽樂隊,他說叫拉莫納,很有名,我想了半天也不記得有這麽個美國著名朋克,後來直接看了演出海報,臥槽,不是拉莫納,那是西班牙語的讀音,其實是CJ Ramone,Ramones樂隊以前的一任貝斯手!我這輩子我不會預想到會在古巴看Ramones的現場。奧斯卡說這麽有名的朋克樂隊,說不定他那個哥們會來,那就必須來看了。

Livehouse門口的演出預告

第二天去古巴的中國城逛,那兒已經沒中國人了,也是破破爛爛,奧斯看買了張報紙,相當于我國的人民日報這樣的,翻到第二版,赫然印著當晚CJ Ramone的演出消息,我們都驚了,上回Metallic來也沒在中國上人民日報啊。

已經沒什麼中國人的中國城

一個叫天壇的中國餐館,老闆和廚師是兩個上海人

晚上去了Maxim Rock,8點半的演出,我們7點半就到了,準備撞見朋克。門口已經站了不少搖滾中青年,抽烟聊天等開門,先去買了票,外國人是2塊錢CUC一張(古巴實行雙幣制度,外國人用歐元或者瑞士法郎換來的是相當于我國當年的外匯券一樣的貨幣,叫CUC,一塊錢差不多8塊人民幣,而古巴本地人用的是披索,又叫土幣,1CUC差不多等於25土幣),兩塊錢CUC差不多等於15塊錢人民幣,而本地人只要20土幣就可以,這演出真便宜。奧斯卡在門口遇到了年少時一起看演出的一個老朋友,叫卡洛斯(非常大衆的名字,我在古巴就見了三個卡洛斯),這老哥穿了Ramones的Tee,扎個小辮子,一副老炮的樣子,其實他是個做雕塑的藝術家,專門從哈瓦那附近的小鎮過來看演出。

演出前一個小時門口已經聚了不少人

卡洛斯和他的小兄弟,柱子上是教皇即將來訪古巴的海報

朋克金屬一家親

門口的人越來越多,跟在中國看到的任何一場演出都差不多,大夥聊天吹牛,對于我們來自中國顯得相當好奇。8點半開始放人進去,流程都一樣,拿票進去,門口給你蓋個章,這兒的章是一個黑骷髏,不同的是,場地門口站了兩個巨型黑人保安維護秩序,那塊頭一個能打我五個不在話下。進了場地,由于禁止拍攝,就只好用手機拍了些照片,Livehouse格局很正規,舞臺燈光,大螢幕一應俱全,設備相當好,Marshall的吉他箱子等等非常專業,跟國內大城市的正規Livehouse沒有差別。場內已經站了200來號人,大螢幕上不停播放著各種重金屬樂隊的MV,年輕的觀眾大概都十幾歲的樣子,相當興奮,放到埋葬樂隊的MV,前排好幾個開始甩頭,過了會兒又放到Metallic,已經有人開始POGO!8點半開始一直活活放到了9點半,我覺得我把我這輩子能看的所有的金屬MV都看了,黑金屬、維京金屬、死亡金屬、旋死、新金、激流……所有風格都流覽了一遍,這真的是一場朋克演出嗎?

看了無數首金屬MV

就在我要瘋的時候,樂隊上臺了,舞臺燈沒開,從身影看,一水兒的大長頭髮,這絕對不是CJ Ramone,這是暖場的吧,大燈一亮,果然是大金屬,人群沸騰了,POGO如群毆般開始。前三排集體大甩頭,我完全震驚,看臺上樂隊的琴都是Jackson這樣的金屬琴,Riff、Solo標準到位。熬了45分鐘,換場,我眼淚差點下來,又是一群大長頭髮!奧斯卡說這是一支有20年歷史的老牌古巴金屬,確實,他們的歌都是全場大合唱,主唱有50左右,不停地跟台下互動打招呼,感覺是熟門熟路,台下POGO更凶了,站我前面一個十六七的姑娘活活甩了兩個小時沒停。

大金屬暖場

有20年歷史的古巴金屬老樂隊

POGO吧,騷年!

兩支暖場嘉賓總算結束了,我站了4個小時,腿都快斷了,CJ Ramone調音很快,但是要挂他們的旗,活活挂了半個多小時,我一看,怪不得非挂不可,是爲了這場演出特製的一面古美人民友誼大旗。


古美人民友誼萬歲的大旗

演出開始了,我以爲那幫金屬樂迷要走,沒想到非但沒走,反而是越加興奮,古巴的歌迷看演出根本不分金屬還是朋克,一律燥!反而是全場唯一一個立頭的朋克挺冷靜地站著看完了。

冷靜看完全場的朋克

CJ Ramone唱了一堆Ramones的金曲,我已經累得魂不附體,實在興奮不起來了。然後CJ說明天晚上另一個地方還有一場免費的,我去,早知道今天就不來接受金屬的洗禮了。演出結束出來,一大堆人在門口抽烟聊天,金屬朋克混在一起嘻嘻哈哈,恍惚間我覺得自己站在了MAO的門口似的。

看完演出,滑板少年、朋克、金屬黨、中學生們一起在門口聊天

第二天上午奧斯卡來電話說,終于和他那個朋克哥們取得了聯繫,他們樂隊晚上都去,謝天謝地,總算聯繫上了,在中國發個微信就解决的事兒,在古巴要固話聯繫三天。其實幷不是當地沒手機,而是還不像其他地方那麽普及,而翻譯奧斯卡不想讓手機占用自己的時間,而那個朋克用不起手機,網路這個事兒的話在古巴也幷不普及,全哈瓦那也就大概19個有wifi的地方,要上網的人就在那裏聚集,拿著筆記本、Pad、手機這樣的設備在那裏上網,費用是2塊錢外匯券,差不多15-16塊人民幣買一張卡,輸入用戶名和密碼,能上一小時,價格對一般老百姓來說還是挺貴的,買這樣的卡要去電信局排大隊,不願意排的就到有wifi的小公園去找黃牛,加多1塊錢CUC。

有wifi的小公園

話說回演出當晚,場地是個小花園,好像是個對外交流中心之類的,我們又早早到了,門口也已經排起了隊,各種時髦的男女扎堆聊天,今天出現的鶏冠頭數量多了,好幾個正宗的街頭朋克在一起吹牛,非常扎眼。
過了一會兒,奧斯卡的朋克哥們來了,一個小胖子,叫何塞。何塞非常熱情地跟我們握手寒暄,儘管英語不好,但是在古巴人裏已經算說得很不錯了,這兒大部分人只會說西班牙語。何塞相當興奮,把我們拉到那群街頭朋克面前,介紹說這是哈瓦那的一支朋克樂隊,一個一臉釘子的鶏冠頭知道了我們的來意,立刻拿出手機給我們看他們演出的視頻,非常正的街朋,看了視頻才知道他是主唱。

終于見到了一支古巴街頭朋克——Eztafilococo(葡萄球菌樂隊)

演出開始,幾百個人一起涌進去,那群朋克一起擠到舞臺右側,CJ Ramone還是昨天的旗,昨天的詞兒,昨天的歌,古巴街朋們明顯不忿他,在兩首歌的間隙,開始高唱The Casualties的We Are All We Have,一會兒又唱起Fucking U.S.A。今天的POGO明顯沒昨天的金屬孩子們猛,只看見一個老頭在那兒獨自瘋狂舞蹈,後來一個年輕人跟老頭吵起來,那群街朋一起駡起來,西班牙語聽不懂,只聽到一直嚷嚷法西斯法西斯什麽的。

還是一樣的旗,唱的一樣的歌(在這裏說明一下,古巴絕大多數的搖滾演出都是免費的,國外樂隊去演出即使如“埋葬”這樣的金屬大牌還有Air supply這樣的流行大牌也是自費、自帶設備去的,因爲古巴人一般沒有錢買票,票按當地物價賣得很便宜對于國外樂隊也毫無意義,所以就全免了,只有Maxim Rock的官辦演出會有收費的情况,此次CJ Ramone也是自費到古巴演出)

演出結束,何塞拉著兩個大長頭髮過來,說這是我好朋友,一個速度金屬樂隊的,你這次是只采訪朋克嗎?我說是,他遺憾地跟兩個大金屬哥們說不好意思。然後他說,我都安排好了,後天,找了四支朋克樂隊一起排練,讓奧斯卡帶你們去,不見不散。太令人期待了。

第二天又沒事,去了哈瓦那的旅游熱門景點,幾乎所有的酒吧、餐廳以及街頭都有樂隊在演出,當然,唱的都是那些大家熟悉的拉丁風情音樂,技術和嗓子都很棒,但一看就知道那是招攬游客的,要拍照必須給上一塊兩塊的外匯券。

販賣革命海報的書店

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到了日子,花了10塊CUC打車去了挺遠的地方,哈瓦那市里打車頂多5CUC就够了,可見這地方挺遠。到了地方,先買了幾瓶最便宜的朗姆酒,就是國內酒吧常見的HAVANA CLUB,這兒3塊多CUC一瓶,還買了幾包古巴本地烟,這烟後來給我留下了極端深刻的印象。進了那個排練室,那群街朋正在安裝設備,那些“設備”語言無法描繪,大家看圖吧。


在這堆跟哈瓦那街頭的老爺車一樣的設備接好之後,我也不知道是排練還是演出就這樣開始了。就在這樣的設備裏,古巴朋克徹底把我震了,第一支街頭朋克是Eztafilokoko,前天晚上的那群鶏冠頭,這個場地就是他們搞出來的,一個畫廊無償地提供了這麽一間屋子給他們,他們東拼西凑出這樣一堆設備,讓這裏成爲了朋克的樂園。他們見誰家有音箱就去問能不能給他們,沒錢買就給人家家裏幹活,直到能抵償音箱的費用。他們的琴也都是來自外國人帶進來的二手琴,年代久遠。因爲朋克不願意接受官方辦的經紀公司和唱片公司的操作,還會創作歌曲大駡官辦經濟公司,所以朋克們相對那些簽約Maxim Rock的樂隊來說要慘上無數倍,沒有錢購置樂器和設備,而且也沒地方能買到,哪怕是琴弦、鼓棒、甚至9V的電池都很難買到,同時他們也沒有錢出版發行唱片,其實即使出版了唱片,也沒有人有錢買。

何塞的樂隊叫BARRIO ADENTRO,演的時候沒話筒架,于是Eztafilokoko的樂手就來當人肉話筒架,給他拿著,後來兩支樂隊的排練就更亂了,因爲所有的樂隊幾乎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都搞不清楚樂隊的編制了,所有的歌所有人都會唱,再加上酒也喝多了,後來的情况就是誰想唱誰唱,搶話筒,搶琴,每首都是大合唱。


門口不斷有市民進來好奇地看看

那天晚上一直跳舞的老爺子今天同樣是不帶停地跳了一下午,後來我才知道,他其實是Eztafilokoko主唱的爸爸。

演出完了我們隊每個樂隊進行了采訪,古巴朋克都巨能說,每個人都能說一大堆,這個等翻譯出來會剪輯成紀錄片,大家別著急,工作量很大,但是一定會弄出來。


采訪完大家都漸漸散去,何塞的經紀人盧索(後來我知道,古巴朋克演出,甚至幾乎所有的演出都不賣票,他們錄音自己弄完也沒錢出唱片,即使出了唱片也沒人買的起,他們要這個經紀人幹嘛?基本就是個一起玩的哥們)說你們要不要拍另一個城市聖克拉拉的朋克?聖克拉拉雖然沒哈瓦那那麽大,但是却是古巴的朋克之城,我們覺得可以,因爲聖克拉拉同時還是古巴的格瓦拉之城,在那裏,格瓦拉打過一場奠定革命勝利基礎的大勝仗,所以格瓦拉的遺骨運回古巴後就葬在那裏。于是盧索開始電話聯繫聖克拉拉的朋克,不一會兒就安排好了,再過一天,何塞、盧索、奧斯卡、我們,還有一個何塞的攝影師朋友一起去聖克拉拉!

敵臺第103期:我遇見了古巴朋克(下)——兩座小城的朋克之旅

2015-10-10 梅二 敵臺

回復“102”可以看“我遇見了古巴朋克”上集

兩座小城的朋克之旅

周五一大早,哈瓦那的陽光已經開啓了燒烤模式,路過一個小學,正在舉行升旗儀式,圍了一群家長在看,學生們戴著紅領巾在校長的帶領下在說著什麽,奧斯卡說,一般升旗儀式上紅領巾們都會向國旗敬禮,幷莊嚴呼號:我們要成為切!這是多麼熟悉的情景啊。

穿過一個小公園,一群古巴中老年人穿著中式的練功服正在打太極拳。何塞讓我們在那兒等著,他和盧索兩人去安排車,因為我們是外國人,所以跟著去的話,司機會多收好多錢。一會兒他們回來,談了輛黑車,6個人70CUC,何塞偷偷叮囑我說,你見了司機就說自己是留學生。走過去見到一堆黑車,又是老爺車,內部改造了一下,前面三排能做8個人,後備箱這裏改成了兩個竪排的作爲,還能擠4個人。

晨練太極拳的古巴人

去聖克拉拉大約200多公里,盧索說要開5個小時,因為古巴的路不行,至於為什麼不能坐正式的大巴車是因為票比較難買,而且貴,得預定,臨時買就得等有人退票,要凑出6張票很難。一路向東,我們出發!因爲是上午,往東開就是向著陽光,老爺車沒有遮陽板,也沒空調,我坐在第一排曬得不行,同去的攝影師小夥子拿出一塊毛巾和兩個小夾子,把毛巾在擋風玻璃上一挂,自製的遮陽板就成了。

這個車連司機塞了13個人

自製的遮陽板

一路向東

開了三個小時,到了個加油站,大家下車休息,我身邊烟抽完了,盧索拿出他的古巴本地烟發給我,我點起來抽了一口,胸口立馬感覺被打了一記重拳,這不是烟,這是凶器!之後的幾天,因爲一直抽這個烟,導致我得了支氣管炎,滿喉嚨都是痰,咳嗽不止。後來在車上,我和古巴朋克交流了諸如“中國人是不是吃狗”、“古巴人離婚是不是很隨意”等等中古人民共同關心的問題,增進了相互的瞭解。

一根兇器

經過了5個小時,中午的時候,我們到了聖克拉拉的汽車站,感覺像是中國一個縣城的汽車站一樣熙熙攘攘,何塞說我們先去住的民宿,于是,我們6個人上了一輛馬車。聖克拉拉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這裏汽車很少,整個城市充滿了馬糞味兒。

性感的馬屁股

我跟著盧索和何塞先到了下午會演出的場地,走進一個小餐廳,裏面有個漂亮的大院子,二樓還有咖啡館,紅墻上寫滿了各種留言,還有中文的,乍一看以爲是到了麗江的哪個青旅。

聖克拉拉的一個叫卡洛斯的朋克已經在這等著,可是他們幷沒有安排好,因爲當地的一支樂隊Adictox正好今天要去加拿大巡演,是加拿大的朋克們找文化基金會要了錢請他們去的,他們也不知道就是今天下午要走,這支樂隊走了,那麽就帶走了當地三支樂隊的鼓手和兩支樂隊的吉他(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聖克拉拉的朋克們不知道怎麽辦了,盧索讓我放心,一定弄出個什麽來,于是跟老闆談了場地費,當地的朋克們拉來了音箱器材,又各自打電話叫朋友來看,過了兩個小時,一場下午的朋克排練又開始了。

這個場地因爲晚上有做場子的樂隊,所以有著挺專業的調音台

朋克們自己拉來的設備就不成了

因爲沒了鼓手,一個吉他手硬著頭皮去打鼓,一群朋克在朗姆酒的刺激下又開始了一頓胡搞,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有幾支樂隊演了,情况就是誰想上去幹嘛就幹嘛吧,何塞和盧索也沖上去玩了,朋克們不停地要我們買些酒來,最後結局就是全體喝大了,趕來的觀衆倒也無所謂,坐著抽烟喝酒聊天,懶洋洋地坐著。到了5點,場地老闆說要做晚上的生意了,于是,朋克們就散了,喝大的朋克們在采訪中更加滔滔不絕,語無倫次,自己跟自己都能吵起來。後來盧索和何塞一個勁地說對不起,然後正好在不遠的另一個更小的城市叫聖斯皮裏圖斯明天晚上還有一場正式的朋克演出,問我們要不要去,那我們就讓這旅程繼續吧!

我以為這個卡洛斯真的用的是Rickenbecker(不知道這個琴的同學可以自行百度一下價格),結果他說這是他自己找人做的低仿,我一摸指板有5釐米厚。

晚上大家洗澡後,出去喝了一杯,市中心的廣場上,一邊是格瓦拉攻打的旅館大樓,上面還殘留著搶眼,一邊就是大批晚上出來玩的市民,在那裏喝酒聊天。到了下午那個演出的場地,上千個年輕人聚集在那裏,有拉丁樂隊伴奏,後來還有DJ,熱鬧得不行,青年男女們在一起跳舞喝酒,夜生活在馬糞味中熱火朝天。

第二天上午,大家一起去瞻仰了聖克拉拉著名的景點——格瓦拉墓,那是一個特別莊嚴肅穆的地方,還有軍人巡邏。因爲紀念館裏不讓拍照,所以就在外面拍了些外景,紀念館裏很舒服,因爲空調開得特別大,外面熱成了狗進去簡直是天堂,可是有人在紀念館的展廳裏放了一個奇臭無比的屁,大家四散奔逃,奧斯卡說你回去中國可以告訴大家你在格瓦拉紀念館裏遭遇了恐怖組織的毒氣攻擊!

下午繼續上路,依然是一輛年久失修的老爺車,沿著一條土路向聖斯皮裏圖斯進發。沿途陽光下的的古巴鄉村像安靜而美麗,熱帶的風光讓我想起臺灣的南部。我想知道一下車速,就看了看儀錶盤,結果發現所有的指標都指向0,因為全部是壞的,我想:那司機怎麼知道還有多少油呢?就當這個問題在我心裏盤旋了兩分鐘之後,車停了,現在我知道司機怎麽知道什麽時候沒有油了。後備箱裏裝了三大桶油,司機開始純手工加油。我們趁機撒尿。

沒油了就休息休息

傍晚的時候,來到了聖斯皮裏圖斯,這算是一個西班牙人最早在古巴建立的城市,它比聖克拉拉更小,更美麗安靜,坐在教堂前的小廣場上,孩子們在踢球,老人們在聊天,我邊抽著古巴烟邊咳嗽。整個小城人很少,像中國南方的小縣城一樣靜謐。難以想像晚上在這兒會有一場朋克演出。

夜晚來到了,聖斯皮裏圖斯的朋克們聚集到市中心的廣場,一個騎樓下麵,當地的樂隊開始擺放音箱,接綫,試音。吃過晚飯的年輕人也開始在廣場聚集,熱帶夜晚的廣場派對又要開始,感覺古巴人的夜晚是必須出來喝酒和熱鬧的。演出在9點多開始,除了一對大台口還挺好的,其他設備還是糟糕,鑔片的形狀像蝙蝠俠的LOGO一樣,踩鑔沒有踏板,不能開合。一對小功率的音箱架著反過來對著樂隊就當監聽用了。當地的兩支樂隊輪番上陣,喜歡朋克的年輕人邊喝酒邊蹦著。

周圍的市民好奇地圍觀著演出,反正是露天的免費演出,任何人都可以來看,也隨時可以不看,樂隊還是非常認真地演出,當也不停地喝著朗姆酒,正如之前所有的演出一樣,最後又是一場大混戰,何塞和盧索又忍不住上去玩了,現場的樂手都輪流上去,吉他改主唱、鼓手改貝斯,對于這一點我們已經完全習慣了。

演出完的采訪在酒精的作用下就變成一場大蛋逼,所有的樂手先是搶著說話,然後開始直接爭起來,我因爲完全聽不懂,只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突然一個貝斯手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中國有朋克嗎?我說當然有啊,古巴朋克們立刻來了精神,臥槽,中國也有朋克,我要聽,然後他就去找U盤來拷,我把手機裏有的生命之餅、牙齦出血、燒酒軍團、A BOYS、哎呦等等樂隊都拷給了他們,感覺古巴和中國真的相互太陌生,我們只知道他們這裏有美景俱樂部裏的拉丁和雪茄烟,他們只見過電視裏那個高樓林立、高鐵飛馳的中國。

喝大了的LIMALLA樂隊,吉他和貝斯一直在搶著說話,主唱已經找不到了

因爲第二天教皇要到哈瓦那,我們得連夜趕回去,采訪完就直奔汽車站,但是大巴車只有半夜兩點半的票,于是我們兩個中國人先回,開回哈瓦那要6個小時。在汽車站有個大的水箱,裏面出來的是冰水,我們歡天喜地地灌上了一瓶喝,何塞說你們怎麽敢喝這個水!這水一股金魚糞的味兒!弄得我們十分想吐。何塞又買了兩包古巴烟,這次還沒過濾嘴,我抽了一根以後有點想戒烟,再抽一定會肺穿孔的。登上了一輛宇通(古巴所有的大巴都是宇通),這是我們這一行坐過最好的交通工具,在夜幕中向哈瓦那開去。

回到哈瓦那

到達哈瓦那的早晨,教皇正在革命廣場演講,周邊幾公里都交通管制,不讓開車,兩公里以內除了被邀請的人,其他人不能進。于是就回民宿睡覺。第二天去了何塞的貝斯手家采訪他,佩德羅,一個1989年開始做樂隊的老朋克,看上去快60,其實才42,可以說見證了古巴朋克的歷史,屬于活化石,在何塞14歲的時候,佩德羅正好找吉他手,這爺倆就在一起做樂隊了。佩德羅住在很遠的郊區,破爛的房子裏,學過電機的他自己攢了一台臺式電腦,去的時候他和鼓手正在看美國大片(古巴離美國太近,他們從小就看美國的動畫片,聽美國廣播,所以很早就接觸了搖滾和朋克之類西方音樂。最新的大片可以用U盤和硬碟的方式傳進來,市場也有專門影視光碟的)。

佩德羅的第一個樂隊叫V.I.H,就是愛滋病毒H.I.V反過來,1989年成立,現在主唱得愛滋病死了,吉他手跑去了美國,就剩他還在古巴,他說了一堆早年間古巴做朋克好玩的事兒,當年他們在古巴就像怪物一樣,有人見他們走在路上都會報警,那一代朋克樂手到現在死的死,關的關,跑的跑,現在沒幾個了。他說當年古巴政府發現了愛滋病之後,就把愛滋病人統一都關在一起小鎮上,後來那兒的愛滋病人越來越多,就變成了無政府狀態,成了古巴最自由的地方,于是有搖滾樂手爲了自由就給自己注射了愛滋病毒,這樣就能去那裏了。

當年的V.I.H樂隊海報和年輕時的佩德羅

離開古巴的那天一大早,我5點起來,跟著奧斯卡和何塞去海邊,看看他們賴以為生的活計—按—釣魚,何塞就是靠著每周去海裏釣幾次魚拿到市場去賣來爲生,哈瓦那朋克裏還有幾個也是靠這個生活。奧斯卡說,古巴的貧富差距不大,當漁夫和當醫生的收入差不了多少,而醫生要活得好也許還得一早去賣個早點什麽的,所以朋克們可以靠一些這樣零散的活來維持生計,還能保持自由的生活狀態。

爲了躲避員警,釣魚一般都在清晨或者半夜

到了海邊,發現滿地是避孕套的包裝袋,奧斯卡說不是古巴人那麼開放,其實這是釣魚用的工具,因為古巴人工資低,所以業餘或者職業釣魚的人很多。然後他們就演示了一下避孕套釣魚法。

吹起6個避孕套

紮在一起掛在魚線上

讓風和海流吹著避孕套把魚線帶到更遠的海上去,就可以釣到遠處的大魚(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

可惜那天運氣不好,天亮了何塞還沒釣到一條魚,于是我們只好回去,路上看見時隔幾十年重新開館的美國大使館。教皇來了,美國和古巴的關係也漸漸變好,越來越多的游客進入古巴,這個國家未來的十年會有多大的變化,誰也說不好,對于那裏的人來說,擺脫物資缺乏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古巴的挺窮,缺這缺那的,但是我觀察人們過得還是挺開心,都愛玩,音樂方面什麽品種也都有,搖滾、金屬、朋克、嘻哈等等,而且都玩得很棒。從古巴朋克來說,幷不是說窮和苦才是真朋克,無論生活境遇如何,堅持和行動才是最重要的。

新開張的美國大使館

文:梅二
圖:梅二 張曉舟

這篇古巴朋克的游記熱烈歡迎各個公號轉載!需要原圖聯繫:ditai123@163.com

敵臺正在努力製作一張古巴朋克的合輯,現在正在搜集樂隊資料和歌詞,然後進行翻譯和封套設計,合輯扣除成本後所有的收入將全部給古巴朋克用于購買所需的設備,希望到時候得到大家的支持這張唱片。

點擊閱讀原文進入百度雲盤下載聖克拉拉的樂隊Adictox和來自聖斯皮裏圖斯的樂隊Limalla各一首歌曲,這些歌也將收錄在古巴朋克合輯唱片中。

勞爾卡斯楚批川普 使美古和解倒退2017-07-15
路透社 撰稿編輯:楊明娟
古巴總統勞爾.卡斯楚(Raul Castro)14日批評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讓美國與古巴的和解部份倒退。勞爾.卡斯楚說,川普忽略支持兩國改善關係的大部份民意,而去滿足少部份的強硬派。

川普在上個月宣布對古巴的新政策,勞爾.卡斯楚14日首度做出回應。他在古巴國會上表示,任何動搖革命的企圖都將失敗,就如美國過去的11任總統一樣。

勞爾.卡斯楚說:「我們拒絕操弄古巴人權議題。在這方面,古巴可以自豪,不需要美國或任何國家的教訓。」

勞爾.卡斯楚的談話是透過國營媒體「古巴辯論」(Cubadebate)報導,外國媒體並無法採訪半年一次的古巴國會會議。

川普在上個月宣布取消前總統歐巴馬的部份古巴政策。他形容這些政策「恐怖且錯誤」。川普保留部份改變,包括重開大使館,不過下令嚴格限制美國人前往古巴旅行,幷限縮美國企業與古巴的往來。

在批判川普之餘,勞爾.卡斯楚仍保持相對和解的語氣。他說,古巴仍願意與美國談判雙邊關係。他表示:「古巴與美國可以合作,和平共處,尊重彼此的差异。」

《異域見聞:走進拉丁美洲》交流會在中國新聞書店·融媒匯書吧舉辦2017/7/17
   7月15日下午,《異域見聞:走進拉丁美洲》感觸交流會在中國新聞書店——融媒匯書吧拉開序幕。這場關于拉美旅行的感受、收獲交流會吸引了喜愛拉美風土人情的不同年齡段各界人士,有趁著周末閑暇的上班族,有適逢暑期的學生黨,也有跟隨家長一起前來的孩子們。
   新華社編輯崔晶茹和北大經濟學博士後劉若霞二位分別從廣度和深度兩方面對拉美見聞進行分享。崔晶茹結合墨西哥、秘魯、巴西、哥倫比亞等幾個重要拉美國家,介紹了各個國家及其信仰、習俗、語言、節日、特色景觀等,幷且將各種不同的文化作以簡單易懂的對比,有助于聽衆理解。“越穿越香的巴西女鞋”、巴西狂歡節桑巴舞花車裝飾上的中國元素等趣味十足。劉若霞則以古巴國家爲主綫,從歷史沿革和特色標簽兩方面縱向介紹了在古巴的游歷經歷,主要回顧了古巴從“15世紀哥倫布航海發現古巴島”至今的幾大重要歷史節點,展現古巴的發展歷程,幷介紹了古巴的習俗、特産、節日、自然資源等。
   曾在巴西裏約熱內盧分社任記者的參考消息報社總編室副主任劉同對本次异域見聞分享會活動做了總結,幷回答現場多觀衆的提問。本次《異域見聞:走進拉丁美洲》感觸交流會讓嚮往拉美風情的大小朋友身在京城“坐地日行八萬裏”,體驗獨特的异域文化。
古巴成為美國肺癌患者的“希望”2017-07-19文匯報
  冒著違反美國對古巴禁運令的風險,74歲的美國人朱迪·英格爾斯與家人不顧一切地從加利福尼亞來到哈瓦那。對于普通美國人,哈瓦那也許是尋訪海明威足迹之地,而對于英格爾斯這樣的肺癌患者,哈瓦那三個字如同曙光,照亮生存的希望。她將在古巴接受首次Cimavax疫苗注射,這一疫苗可以延長肺癌患者的生命數月甚至數年。
  據英國廣播公司(BBC)報道,盡管美古關係已經破冰,但美國公民目前還不被允許在古巴接受醫療。不過,英格爾斯幷不擔心她的行爲違反美國的法律,“我告訴他們我是去古巴學習癌症知識與相關醫療,”她説,“我是一個誠實的人,但是在這樣的情况下,我必須撒謊。”英格爾斯對記者表示:“我第一次對未來充滿希望。”
  2015年12月 英格爾斯被診斷為肺癌四期,“雖然我在美國的腫瘤醫生告訴我,我是最配合的病人,但我的疾病依然很致命”。她的醫生幷不知道她去了古巴,當英格爾斯向他詢問Cimavax,他甚至表示聞所未聞。Cimavax即非小細胞肺癌疫苗,它通過刺激引發肺癌生長的血液中蛋白的免疫反應來抗癌。誘導期後,患者每月將接受注射一次。
  英格爾斯與丈夫比爾、女兒辛迪一起住在位于哈瓦那西邊的普拉德拉國際醫療中心。這一中心的接待對象絕大多數是像英格爾斯一樣的外國付費病人。英格爾斯並不知道疫苗是否將起作用,三個月後進行掃描後她才知道結果。“我們相當樂觀,這是我們一家共同度過的一段美好的旅程。自從我被確診後,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能活下去。”
  辛迪是一名護士,回到美國的家中,她將繼續爲母親注射Cimavax。“即使她只是保持現狀,腫瘤大小不變,病情不惡化,我們就很滿足了,”辛迪説,“如果腫瘤變小了,那將是奇迹。”這段跨國求醫的旅程總花費約15000美元。而對于古巴人,所有的醫療都是免費的。
  諷刺的是,Cimavax這一生物醫學領域的創新成果正是因為美國的禁運令而催生。遭到美國長期封鎖和禁運的古巴,不但生活物資奇缺,更缺乏足夠的藥品。前領導人菲德爾?卡斯特羅决定自力更生,指示在生物技術方面進行巨大投入,研製療效顯著又價格低廉的藥物。像Cimavax這樣的醫藥成果便應運而生。如今這一産業中有約22000名古巴科學家與技術人員,在世界的很多地方銷售本國研發的藥物。
  埃利亞·內寧格是哈瓦那Hermanos Ameijeiras醫院的腫瘤醫生,自上世紀90年代起便開始對病人臨床試驗Cimavax。內寧格記得,他的病人盧比洛剛來就診的時候只能坐輪椅,而如今她肺上的腫瘤已經消失了,腎臟的創傷也不在了。隨著定期接受Cimavax注射,她如今能維持較好的狀態。
  在古巴,像內寧格這樣的醫生幷不討論治愈癌症,而是專注于如何控制癌症,幷將其轉化成慢性病。她已用Cimavax治療了數百位病人。她告訴BBC記者:“我的很多肺癌四期病人在確診十年後依然活著。”
  據悉,一般情況下,Cimavax只是延長病人生命數月,而不是數年,且幷不對每個人有效。在試驗中,約20%的病人沒有反應。內寧格表示,這是因爲疾病發展過快,或者其他幷發症影響了治療。
  自今年1月起,Cimavax已經在美國紐約州的布法羅進行測試,這是古巴藥物首次在美國進行試驗。凱爾文·李是紐約州立大學布法羅分校羅斯韋爾帕克癌症研究所的免疫學教授。他表示,癌症免疫療法在美國變得越來越昂貴,而在癌症初期,便宜的疫苗是非常吸引人的。他認為,也許未來Cimavax還能阻止肺癌,“如果我們能爲高風險肺癌患者如吸烟者注射這個疫苗,這將對美國與全世界的公共衛生都有巨大影響。”
  然而,隨著美國總統特朗普再次收緊對古巴的政策,Cimavax在美國的前景不容樂觀。李認爲,美古醫療合作不應受政治影響,“我們車裏的汽油,我們用來發推特的iPhone,我們買給孩子的鞋,都來自于與美國有根本區別的國家。然而,這些區別沒有阻止我們與他們在一些領域合作,這樣的合作令雙方受益。”(記者吳雨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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