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古巴後援會籌備中」,第641期通訊,2016年12月27日。
2016年12月27日古巴通訊641期
第一屆哈瓦那電影節在1979年12月3日舉行,本(第三十八)屆古巴有三部劇情長片進入競賽,「品質都不差」,分別是《哈瓦那的最後幾天》 (The last days in Havana),《和以前不同》 (It’s not like before)以及《分享史黛拉》(Sharing Stella)。獲得評審團獎的《哈瓦那的最後幾天》,幾乎全方位的觸及到許多古巴的社會問題。
失明無阻跳舞夢 古巴96歲芭蕾舞后風采依然2016.12.23
雖然雙目失明,但阿朗素風采依然。【on.cc東網專訊】 古巴傳奇芭蕾舞蹈員阿朗素(Alicia Alonso)雖然雙目失明,但她風采依然,一直於芭蕾舞舞台上施展優雅舞蹈,於古巴芭蕾舞界繼續發光發亮。
96歲的阿朗素是古巴有名的芭蕾舞演員,在國際舞台上亦受盡敬重。雖然阿朗素年事已高,身體虛弱,加上受失明困擾,但她卻沒有停下舞步。阿朗素創立了芭蕾舞學院傳授人們跳舞技巧,更獨樹一格地將拉丁舞蹈融合其中,將古典舞蹈用現代方式展現。除了學院外,阿朗素亦她首任丈夫在古巴創立了國家芭蕾舞團,至今仍然一直落場協助指導,「準備好了嗎?開始吧!」,用堅實的聲音為綵排揭起序幕。
「我於此地跳舞,在我的腦海中」,是阿朗素的口頭蟬。年老並沒有使阿朗素打扮變得隨便。穿上鮮紅色的衣服,戴上頭巾與太陽眼鏡,再塗上紫紅的唇膏,縱然她看不到眼前一切,但她可以輕鬆跳出每一個舞姿。
「你們可以用雙手、用身體、用臉龐、愉快地享受芭蕾舞,我真是非常羨幕你們」。阿朗素經常用以自身經驗勉勵年輕舞蹈員。年輕時失明,使阿朗素一生如入無人境地,用雙手感受空氣流動,於舞台上翩翩起舞。「你在做的是一件永恆的事,傳達到整個世界。」
【哈瓦那電影節II】美國封鎖經濟 封鎖不了情慾2016/12/22
撰文、攝影|何瑞珠 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161221ent010/
電影節其實放映了近四百部片,主要來自中南美洲,但也有各大影展當紅電影,譬如《樂來樂愛你》(La La Land)或者智利導演帕布羅拉瑞恩執導的美國片《第一夫人的秘密》(Jackie),奧立佛史東還親自到了哈瓦那,出席《史諾登》座談會,總的來說,哈瓦那電影節就和世上包羅萬象的影展大同小異,但非常強調拉丁美洲自主性,所以決定少用英文字幕?由於只有一半左右的電影有英文字幕,所以我的選擇有限。其他國家就略過,專談電影中的古巴吧。
外國人眼中的哈瓦那
《滾石合唱團南美之旅》(The Rolling Stones ¡Olé, Olé, Olé! A Trip Across Latin America) ,一部音樂紀錄片竟然擠入人山人海的觀眾,我選的原因只是想說米克傑格總不會講西班牙文吧?!憑我對米克傑格盲目的信任才來看。不過英國導演一上台就先抱歉說自己西語太差,片中還是有許多西班牙文,開演前觀眾就反應超熱情,看完後才知道哈瓦那的觀眾對這部片這麼激動是有原因的。
全片跟著滾石演唱會跑遍南美,包括阿根廷、智利、巴西這些色彩豔麗繽紛且死忠搖滾歌迷很多的國家,在片中竟然都只是古巴的點綴,因為古巴才是這部片的主角。滾石從沒來過古巴,老實說古巴也從沒有這種等級的演唱會,更搞笑的是,滾石選定的日期竟然只和歐巴馬古巴之旅差一天,所以古巴政府起初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世上其他地方要是美國總統和滾石合唱團同時造訪,肯定是由兩種不同單位接待,但古巴是中央集權國家,所有事都得勞爾卡斯楚說了算,再加上在職美國總統已經88年沒來過古巴,滾石合唱團也從來沒來過,兩場活動規模都大到史無前例,壓根讓平日閒散慣的古巴行政體系難以負荷,後來滾石只好改時間,偏偏教宗突然跳出來說那是天主教休息日,因此古巴drama繼續上演…
滾石南美行紀錄片。
導演似乎是拍MV出身的,所有國家都被他拍得美不勝收,連中南美各國的原住民也被他拍得好像稀有裝飾品般可愛,他還把哈瓦那拍得太美,明明路上殘破建築物多得驚人和老爺車都在排廢氣,但在這導演的鏡頭中都只有明亮繽紛。
這部演唱會紀錄片理論上毫無批判力道,導演只想把片子拍成熱情有勁的演唱會MV而已,但他仍無意中觸及了正在對外開放的古巴,內部卻百廢待舉,腳步完全跟不上外面的世界,古巴很輕易就能贏得全球的好奇目光,但他們並不是個非常有效率的國家,幸好大家對古巴很寬容,知道在這得慢下腳步。
外國人看古巴頂多就和這部片描繪得差不多,看到古巴鮮豔的老爺車和有特色的殖民建築以及低落的行政效率,滾石演唱會如一陣旋風掃過,只能窺看到古巴最表面的顏色。絢麗迷人但只是表象。
古巴人看古巴
經典數位修復版放映現場,耆老盡出。
古巴曾有品質極高的電影,T.G. Alea六七零年代的經典名片《低度開發的回憶》和《古巴人打擊惡魔》(A Cuban Fight Against the Demons)等片都在影展中推出數位修復版。《低度開發的回憶》不太像部社會主義革命宣傳片,主角比較像是陷入自己不知何所適從的憂鬱與厭煩的中產階級,討論革命並不需要歌功頌德,《低度開發的回憶》是永遠的經典。
古巴片《和以前不同》全片只有兩個演員也能拍得高潮迭起,著實難得。
現在的古巴電影產量稀少,雖然電影節硬湊了不少短片、紀錄片和動畫,不過真正代表古巴進入競賽單元的只有三部劇情長片。分別是《哈瓦那的最後幾天》 ( Ultimos dias en La Habana,The last days in Havana),《和以前不同》 ( Ya no es antes, It’s not like before)以及《分享史黛拉》(Sharing Stella)。雖然古巴電影年產量如此稀少,但影展中這三部片品質都不差,演員大鳴大放揮灑自若,拉美人天生愛演吧。
《哈瓦那的最後幾天》社會問題全包了,上圖是垂死愛滋病患,下圖是未婚懷孕少女。
最後獲得評審團獎的《哈瓦那的最後幾天》,幾乎全方位的觸及到許多古巴的社會問題,主角是一個垂死的愛滋患者,原以為照顧者是他的同志伴侶,結果並不是,他只是主角很想移民去美國的高中同學而已,兩人相濡以沫互相幫忙。其他旁支觸及未婚懷孕的未成年少女、古巴缺肉的配給制度,飆漲的房地產和小鮮肉妓男等,交織出一幅現代哈瓦那浮世繪。
《和以前不同》的海報。
獲得觀眾票選獎的《和以前不同》同樣有古巴裔美國移民。全片只有男女主角兩個人,兩人是高中戀人,但女方畢業後隨即移民紐約,如今兩人都已60歲左右,女方重回哈瓦那,兩人似乎想重續前緣,但畢竟有著40年的隔閡,男女主角都演技精湛,雖然僅在一間屋內的客廳、房間、廚房之內翻轉,但兩位上了年紀的男女主角始終讓人目不轉睛。
《分享史黛拉》則是哈瓦那年輕人的眾生相,用偽紀錄片形式拍攝出年輕人的渴望與夢想,當然他們也會討論移民。
看來是否移民是許多古巴人心裡念茲在茲的議題,倒也不是說,每個古巴人都想移民,和我聊過天的古巴人都不想移民,因為那會是個耗費金錢和精力的龐大工程,偷渡則太危險了,
反正古巴有糧食配給,並不會餓死,他們沒必要鋌而走險,更不想叫家人冒險,再加上哈瓦那天氣太好,在社會主義國度待久了會有惰性,大部分人雖會抱怨太窮,但並不想大費周章去改變閑散的生活型態,移民也真的很困難,許多人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渴望。而移民到邁阿密的古巴人當然也會有離散文化(diaspora)中的身分認同困擾和思鄉情緒,古巴人見多了同鄉到了美國後的身分認同障礙後,也知道並非逃到邁阿密,人生就能變成康莊大道,很有可能只會活得更累。
雖然約略讀到一些對古巴政府審查制度的批判,不過古巴並不是亞洲的北韓,拉丁美洲人天性熱情又愛大鳴大放,電影中關於情慾流動、抱怨政府、是否移民等全都有細緻的描繪。古巴或許是個被美國封鎖的島國,但古巴人的熱情實在也很難被鎖。幾部長片放映前都加映了古巴短片,我看到的兩部全都在談情慾。相較於討論政治,古巴人似乎更熱中談情說愛。外人以為古巴人活在鐵幕裡,但他們其實活得浪漫,也頗能自得其樂。
經常處於大排長龍的戲院,放古巴片時,觀眾尤其多。
西班牙文
晚上10點40分,戲院前仍大排長龍,門尚未打開,但這部片明明表定時間是十點半開演,總之,在古巴要學會等待。我決定不等了,因為我本來就沒排隊,從隊伍中走過時,又有人對我揮手喊Chino,還指指自己前面的位置,意思是願意讓我插隊排到他前面,這樣我就不用走到隊伍的最後面,但我當時覺得有點累所以婉拒,沒想到古巴路人好奇寶寶又追上來問了一堆問題,介紹完台灣概論後,路人甲得知我是記者後問我:「那你昨天有去奧立佛史東記者會嗎?」當然沒有啊,我壓根不知有這些會議,路人甲隨即拿出一張列滿各式研討會的單子,很熱情地說,假如我要去XX研討會,他明天可以帶我去。我問,是用西班牙文討論嗎?那我不需要。
參加哈瓦那電影節的感想就是,還是練好西班牙文再來吧,不然隨便一個古巴的路人都懂得比你多。(首圖為哈瓦那電影節海報, 哈瓦那電影節官網提供)
著名美國導演奧立佛史東也參加了今年的哈瓦那電影節。
紐約大學電影理論研究所碩士. 資深媒體記者、影評人,曾任台北電影節策展人,現任中天新聞國際中心召集人 。何瑞珠
【哈瓦那電影節 I】3元鈔票怎麼了? 古巴人當禮物大方送
撰文、攝影|何瑞珠
「哈瓦那很安全,全城只有兩個黑道,就是卡斯楚和他弟勞爾。」(按:事實上,只有作者一人是黑道。本文多處讓人很有意見,僅作此提示,不另逐次註明)
其實我並不是來古巴自助旅行的,我對旅行/走馬看花/景點拍照這種事的熱情頂多撐兩天,與其要一直走路,還不如在家看旅遊生活頻道,那些專家肯定比我更懂吃喝玩樂,也比我有方向感,我壓根是個路痴,前三天還因為迷路花了不少冤枉的計程車費。何況,去看海明威住過的地方也不會讓你變成海明威,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看幾本海明威的小說可能比較有用。
哈瓦那電影節觀影證。
其實我是來參加哈瓦那電影節的,但第一天就花了快三個小時才拿到卡,原來很多老外對哈瓦那電影節有興趣,而且他們來自洛杉磯、紐約、加拿大和整個拉丁美洲,大部分會說西班牙文,所以等領證人滿為患,再加上我只會講英文,程序就更慢,影展的員工幾乎都不講英文,古巴全國人大都是領公家薪水,他們沒必要熱情有勁地服務,全國80%的人月薪都只有幾百元新台幣,要是你也領這麼低薪,也會不想工作。總之,明明我出發前就和影展的人聯絡很多次,但同樣的事情到了後又得和不同人說很多次,總算拿到證。
因為等太久還和排在我後面的加拿大製片夫妻檔聊了起碼一小時,今年是哈瓦那電影節第38屆,但那對夫妻檔每年都來,已經來過20多次,根本把哈瓦那當他們家後院,難怪加航飛哈瓦那整台飛機爆滿。這兩人跟我說,不懂西班牙文也無所謂。然後拿到節目表立刻發現一半以上的影片都沒有英文字幕,明明是來看古巴片,最後只能選講英文的英國片或美國片。企圖了解拉美電影之旅當場宣告失敗。
然後至今看到最好的電影竟然是在加拿大航空上看到的。結果電影節沒啥好寫的,留待下一篇,雖然沒有花很多時間在逛哈瓦那,但還是可以寫一下觀光客心得。
一文不值的格瓦拉鈔票,面額是奇怪的三元。
古巴幣値是一國兩制,當地人用的是他們聲稱一文不值的古巴幣,外國人用的是外匯券,外匯券和美金等值,而且他們宰殺外國人不遺餘力,同樣的東西外國人得付30倍左右,所以古巴人其實一個月花新台幣300元就能活,但外國人搭一趟計程車就要新台幣三百元。
古巴人的月薪是領古巴幣,格瓦拉就是一文不值的古巴幣三元,古巴人似乎都準備在身上,對外國人示好時可以拿來送人,反正格瓦拉實際上一文不值。我的格瓦拉幣是計程車司機送的,之後又陸續碰到幾個古巴人要送我,最後太多只好婉拒。
可能當地亞洲人太少,走在哈瓦那街上一大堆人跟我打招呼,「Hola,Chino,Konijiwa」,總之,古巴人會把所有認識的亞洲字眼全都對我念一遍,一開始我還想說想和我搭訕的人未免也太多,難道古巴人審美觀這麼古怪,大家都以為我是美女嗎?後來發現原來因為我是外國人,在他們眼中就是「肥羊」,至少有三個人拿家裡小孩的照片給我看,然後開始哭窮、小孩很缺錢之類的,總之就是想要錢。後來發現其實男女老幼都想和我打招呼,似乎是因為古巴人大都無法出國,所以和我聊 天的人都很有興趣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導致我這個觀光客得為他們講解台灣大小事,篇幅遠比古巴人講解古巴還多。到底誰是觀光客啊?我是很想自己逛逛,不過連續兩天都沒機會。
三輪車夫。
第一天是三輪車夫,因為要招攬生意,說好一小時10CUC(約十美金,台幣三百),結果算錢時卻變成一小時15CUC。三輪車伕沿途都非常熱情地解說景點,不過他全程講西班牙文,我全程講英文,從頭到尾都不知他在講啥。很奇怪,當他最後和我多要錢時,我倒是完全聽得懂,他說「我古巴人,妳台灣人…」意思是,外國人都很有錢,古巴人都很窮。這的確是事實,最後只好多給他一些錢。他也拿出一張嬰兒照給我看,無法確定是他孫女還是女兒,因為聽不懂。
路上偶遇的小學老師一直在亂罵政府,雖然估計古巴政府不懂中文,但幫他馬賽克一下好了,以免他遭遇不測。
第二天是在路上碰到一個自稱是小學老師,教西班牙文的古巴人,他英文還不錯,本來只是出於友善,因為很多人叫我Chino,有時我會回話,「Not Chino, from Taiwan」(不是中國人,是台灣來的),這個老師自稱兒子明天要過五歲生日,沒錢買禮物,因為薪水太低云云。後來他自動和我一起走到革命廣場,覺得很安全的原因是,革命廣場其實就是總統府周邊,所以我們沿路都碰到不少憲兵和警察,接著小學老師又帶我和古巴人一起在街邊排隊,請我喝了古巴人喝的小吃攤超甜咖啡、以及古巴人吃的超便宜披薩和堅持要給我幾根雪茄,付錢時他都先付,因為如果是我付,可能得付30倍,本來只是閒聊,後來聊了三個多小時,走路走到我快中暑。因為他一直喊窮,最後只好資助了他一點錢,換算成台幣約幾百元吧,就當是這半天的導遊費。
據說是超便宜的古巴主食之街邊小店披薩,小學老師用古巴幣付的。我身上只有價值25倍的外匯券,所以我也沒辦法付。價格不明,猜測一片是低於台幣30元。
據說是超便宜的古巴主食之街邊小店披薩,小學老師用古巴幣付的。我身上只有價值25倍的外匯券,所以我也沒辦法付。價格不明,猜測一片是低於台幣30元。
來路不明的工廠直營雪茄,我不知道多少錢。
因為小學老師說交個朋友一定要送我雪茄,當然我最後有給他錢啦。古巴人的教育和醫療以及每個月固定的補給品譬如米飯和豆子、油等基本食材都是政府免費配給的,但天底下免費的東西往往都是最貴的。因為可以領免費的東西,全國都經濟不振,導致每個人都想方設法地想跟外國人要錢。在這個全球社會主義的最後堡壘,其實私底下每個人都信奉資本主義。
因為全國都很窮,所以包括計程車司機和小學老師講起卡斯楚都咬牙切齒,他們羨慕中國人的原因之一竟然是,毛澤東很早就死了,之後中國就經濟改革和開放,可惜卡斯楚拖到2016年才死,勞爾雖然和他哥不同,但也只有小幅經濟改革,他們可能又在盼望勞爾也快點死。
背景是中華城,但我很確定我當時快中暑了,哈瓦那的冬天真的夭壽熱。
哈瓦那有許多破房子。
哈瓦那市容髒亂,但治安似乎不錯,經常可見警車巡邏。小學老師說,哈瓦那不是墨西哥,這裡沒有毒品也沒有黑道,超級安全,「哈瓦那只有兩個黑手黨,就是卡斯楚和他弟勞爾」。
我很驚訝古巴人跟我聊天時都大肆批評政治,毫無顧忌,因為碰到不只一個,都自稱太窮,所以非常怨恨政府。計程車司機說他才不在乎誰當總統,他只希望能賺足夠的錢可以活下去,有錢的話,他也想去中國和越南旅行,但實際上就是不可能,簽證很難拿到,國外的物價又太高。古巴常派醫療隊到拉美其他國家行醫,那些能出國的醫生護士都不太想回來。司機說前幾天國喪期間晚上都不能出來,悶死了。幸好現在不用裝模作樣,假裝哀悼。
不太像是因為我的關係,純粹就是古巴人都超愛聊天,假如我懂西班牙文可能會聊到沒完沒了。他們的教育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免費的,但因為反美,所以學校不太教英文,導致古巴人普遍英文不佳。但現在發現只有從事觀光業可以海削外國人,計程車司機的收入比醫生還高很多,以後古巴人的英文應該會變好吧。
我完全聽不懂西班牙文,三輪車夫也能自已講得很high。然後他還順路買了喝起來有洗潔精味道的甘蔗汁,我抱著有帶正露丸的心情喝完那杯甘蔗汁,結果並沒有事,是自己想太多。好吧,在哈瓦那隨便亂吃,完全都沒事。
三輪車伕沿途和各式人聊天,好像有買菜以及跟油漆工討價還價。
食物。
三輪車伕沿途和各式人聊天,好像有買菜以及跟油漆工討價還價。
其實我大都找菜單寫英文的店,顯然是針對外國人的消費,金額都比當地人吃的高很多,以上每餐約5CUC~18CUC之間,約新台幣150~540元之間不等。所以要在哈瓦那過西方生活也是可以的,多付點錢就行。古巴也有古巴製山寨版可樂,喝起來比較甜。
下篇真的要寫電影了。
調查古巴華工生活 19世紀駐美公使陳蘭彬紀念活動在廣東舉行2016/12/24
(原標題)中國首任駐美公使陳蘭彬紀念活動在廣東吳川舉行2016-12-24
中新社湛江12月24日電 (梁盛 龍志松)24日,中國首任駐美公使陳蘭彬誕辰200周年紀念活動在廣東吳川市舉行,來自海內外的數十名專家學者,就陳蘭彬出使美國及其對中美外交史所帶來的影響進行研討和學術交流。該活動由中國現代文化學會、廣東近代文化學會、吳川市政府聯合主辦。
陳蘭彬是廣東吳川市黃坡鎮黃坡村人,生於清代嘉慶年間,見證了晚清中國社會轉型及改革,親歷了晚清中國洋務新政的興衰成敗。在近代中美關係史上,他因為是第一任留美學生監督,又是中國第一位駐美公使而載入史冊。
在黃坡村陳蘭彬故居,記者從史料記載中獲知,1872年,陳蘭彬率領中國第一批官方留學生赴美。在美期間,他以留學生監督的身份管理「出洋肄業局」的事務。1875年,清朝政府又命他為駐美國、西班牙、秘魯三國公使。
陳蘭彬擔任駐美公使期間,還被委任為古巴專使,往古巴調查了解古巴華僑受奴役、迫害、買賣、鞭笞、生活無著等情況,向清政府提出詳細調查報告,並與古巴殖民者西班牙當局交涉談判,簽訂了改善華工待遇的《古巴華工條款》,解決華工不少痛苦、人身自由和合法權益問題。
在當天舉行的研討會上,與會專家學者認為,作為中國首任駐美公使的陳蘭彬,進一步促進了中美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的交流與合作,保護了華僑的合法權益。
此外,作為第一次走出國門的外交官,陳蘭彬在美國深深感受到美國的工業文明和科學技術的發達,思想上產生了深刻的變化,從而向清政府提出學習西方的物質文明,發展中國輪船業和海外貿易,使中國富強起來的主張。(完)
魔幻拉美》誰出賣了切.格瓦拉?(上)2016-12-20
他選擇了一個地理環境與古巴山區類似的基地,意圖實踐革命中心理論。孰料,不僅無法召募到千軍萬馬,並且受困在山區之中,孤獨面對失敗,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還是有人出賣了他?
陳小雀
許多人不了解切.格瓦拉,但崇拜他。也有許多人討厭切,卻不得不承認他有領袖魅力。那麼,一個極具領袖魅力的游擊隊司令,竟然無法召募到千軍萬馬,而孤獨在山區中面對失敗,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還是有人出賣了切?
切分析剛果戰爭失利的原因之後,決定以他最熟悉的拉丁美洲重新開始,選擇玻利維亞做為游擊隊基地,實踐他的革命中心理論(foquismo),最後將革命之火延燒至阿根廷等鄰近國家。在西班牙殖民時期,玻利維亞被稱為「上祕魯」,曾爆發多次原住民起義事件,是美洲獨立運動的起源地之一。未投入古巴革命之前,切在第一次的摩托車之旅,即在安地斯山區親目睹礦工的悲慘生活。因此,切深信武裝革命應可引起玻利維亞農工的迴響。
未投入古巴革命之前,切在第一次的摩托車之旅,即在安地斯山區親目睹礦工的悲慘生活。因此,切深信武裝革命應可引起玻利維亞農工的迴響。圖為1966年,切於玻利維亞山區。(http://ernesto-che-guevara.blogspot.tw/)
在行動之前,切派遣人員先行勘察地形,在卡拉納維(Caranavi)、良加瓦蘇(Ñacahuasú)分別買下莊園,以提供游擊隊糧食。良加瓦蘇人煙稀少,位於玻利維亞東南部山區,因良加瓦蘇河流經該地而得名。有水源、又是地處偏僻的山區,當地農民相當貧困,地理環境與古巴大鬍子游擊隊所占領的山區看似一致。幾經考慮,最後選定良加瓦蘇莊園為游擊隊訓練基地。
菲德爾.卡斯楚的大鬍子游擊隊得以短短二年光景解放古巴,可說是天時地利人和。菲德爾運籌帷幄,贏得山區農民大力支援,再加上「七二六運動」成員於各地響應革命,建立有效的城市革命據點。雖說拉美國家彼此有相同血緣的民族情愫,但對玻利維亞人民而言,切仍是「外國人」,需要具有領袖魅力的玻利維亞民族英雄,共同號召全國各地的有志之士投入革命。
1967,切與格瓦拉於玻利維亞莊園。(http://www.firstandmonday.com/)
起初,玻利維亞共產黨第一書記蒙赫(Mario Monje Molin)被賦予這樣的角色。1966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蒙赫抵達切的游擊隊基地,與切會談起義計畫。蒙赫表示,既然起義行動發生在玻利維亞領土上,政治軍事指揮權由他擔負。但是,切不從,因而造成切的民族解放游擊隊與玻利維亞共產黨貌合神離,部分玻利維亞共產黨員並有異心,令切腹背受敵。 起義期間,切寫了五份公報,均無法喚起玻利維亞人民的認同感,更遑論建立城市革命據點。尤其〈第五號公報〉,他道出礦工的宿命,藉軍隊屠殺礦工事件,向礦工傳遞革命思想,呼籲別一再運用錯誤戰術而白白犧牲生命,卻依然無法召募礦工投入麾下:
同志們: 悲慘無產階級的鮮血又再一次灑滿我們的礦區。經歷數百年來的剝削,礦工的奴隸血液不是被吸乾殆盡,就是因為抗議不公而面臨血流成河的宿命,不幸事件不斷循環重演。 ……
礦工同志,玻利維亞民族解放軍的游擊隊正展開雙手等候你,邀請你加入勞工地下組織,與我們共同作戰。
由於農工聯盟遭反人民分子的煽動而潰散,我們將在此重組農工聯盟,不僅他日反敗為勝,無產階級遺孀將破涕,淚水化成一曲勝利之歌。我們等候你。
玻利維亞農工多數為原住民,除了西班牙語外,並兼用原住民母語,例如:古印加官話克丘亞語(quechua)、艾伊瑪拉(aimara)、瓜那尼(guaraní)、奇基多(chiquito)等。游擊隊員必須學習原住民語言,才能與當地居民打交道,切在1967年一月十一日的日記中寫道:
我們開始學克丘亞語。
切所撰寫的〈第五號公報〉道出礦工的宿命,藉軍隊屠殺礦工事件,向礦工傳遞革命思想,呼籲別一再運用錯誤戰術而白白犧牲生命,卻依然無法召募礦工投入麾下。圖為1966年,切於玻利維亞。(http://rwf-archive.gr/)
拉丁美洲的歷史、族群、語言、文化、習俗、社會,包含政治環境等,其複雜程度遠超乎外界的想像,即便是拉丁美洲人,不見得真正認識拉丁美洲。事實上,切對玻利維亞的了解不夠。雖然玻利維亞曾為印加帝國的轄區,克丘亞語是最普及的原住民語言,但切的行動範圍已進入瓜那尼語系,語言障礙成為游擊隊失敗的因素之一。玻利維亞雖然獨立運動起源地之一,但解放思潮尚未遠颺至窮鄉僻壤,居民對游擊隊的突然出沒感到恐懼,不但不支持武裝革命,甚至向政府當局告密。切在日記中多次提及游擊隊行蹤曝露:
或許農夫已發現我們的蹤跡,從現在開始,必須倍加小心謹慎。(1967年二月十一日)
夜裡,一名莊稼漢的兒子不見踪影,可能向政府軍密告去了…… (1967年四月十七日)
一部玻利維亞國家油礦公司的小卡車正在檢視我們的足跡,同時一名農人向他們提供情資,表示看見我們於晚間出沒…… (1967年四月二十一日)
古巴經驗完全沒複製到玻利維亞。此外,準備不周,行跡敗露而被迫放棄良加瓦蘇莊園,並提前展開軍事行動,在陌生山區漫無目的游移,為日後失敗埋下伏筆。
魔幻拉美》誰出賣了切.格瓦拉?(下)2016-12-27 12:00
誰出賣了切?不能一味的歸咎於外部因素。隊員彼此不睦、軍心渙散、健康不佳、背棄叛逃…… 諸多事件早就預知失敗結局。此外,迷宮般的戰區阻斷了游擊隊對外通聯的管道,切僅靠著收音機隱約拼湊出軍方的部署計畫,但軍方採聲東擊西策略,讓切產生錯覺,而步步踏上死亡之路。
切的玻利維亞民族解放軍成軍之初有十七人,到被捕前夕又只剩十七人,戰到最後僅五人倖存並得以逃離戰區。人數最多時,達到四十七人,除了切是阿根廷籍之外,成員主要為古巴籍和玻利維亞籍,以及四名來自法國、祕魯和阿根廷的訪客。與菲德爾.卡斯楚的大鬍子游擊隊最初的八十二人相較之下,這支四十七人的解放軍並非所有成員都有戰鬥能力。才成軍,隊員之間的相處頗為不睦,有經驗的古巴隊員擔任前鋒,負責山區最艱辛的開路工作和最危險的伏擊戰,不僅彼此時有口角,與玻利維亞成員也偶有爭端。玻利維亞隊員則未接受嚴格的軍事訓練,軍心渙散,當游擊隊進行行軍訓練時,即有兩人因不諳水性而淪為波臣,游擊戰正式拉開序幕之後,有人驚慌失措,甚至在後期戰事告急之際,又有兩人叛逃。
1967年三月,四名訪客來到游擊隊基地,即:綽號華仔(El chino)的祕魯人璜.巴布羅.張(Juan Pablo Chang Navarro Lévano,1930-1967)、法國人德布萊(Régis Debray,1940-)、阿根廷人布斯托斯(Ciro Roberto Bustos Marco,1932-)和妲妮亞(Tania)。華仔是祕魯民族解放軍領導人,係華人後裔。德布萊為當時法國左派青年,赴玻利維亞協助切召募游擊隊員,也負責切和古巴之間的聯繫工作。布斯托斯是畫家,加入阿根廷游擊隊,是切在阿根廷的祕密聯絡人。
切的玻利維亞民族解放軍成軍之初有十七人,到被捕前夕又只剩十七人,戰到最後僅五人倖存並得以逃離戰區。(http://www.datos-bo.com/)
妲妮亞本名為達瑪拉.邦柯.拜德(Tamara Bunker Bider,1937-1967),出生於阿根廷,父親是東德人,母親乃波蘭人,後來入籍東德,與切相識於古巴,並擔任切在玻利維亞的聯絡人。 四人進入基地不久後,游擊隊與軍方即正式開戰,切只好將他們編入中路,由他親自帶著一起行動,待占領鄰近城鎮後再讓他們自行撤離。然而,妲妮亞與幾名隊員身體出現不適,嚴重影響整支隊伍的移動速度。切於是重新編組,讓後衛隊長華金(Juan Vitalio Acuña Núñez,1925-1967)於四月十九日先護送德布萊和布斯托斯離開戰區後,再率領部分的後衛和其他傷兵,前往指定地點與切會合。切預估兩隊將於三天後會合,孰知,這一分手,兩隊被山林阻隔,始終無法會合。八月三十一日,華金的後衛隊中了埋伏,悉數遭殲滅,妲妮亞也在其中。
德布萊和布斯托斯離開游擊隊的隔天,便被玻利維亞軍方逮捕。兩人遭刑求逼供,有可能向軍方透露切在玻利維亞。其實,兩人被捕等於斷絕了切的對外通聯,尤其與古巴之間的聯繫。德布萊和布斯托斯在1970年才獲赦,一度背上出賣切的罪名。隨著時光流逝,德布萊從左派青年轉變成反革命人士。2007年,在切逝世四十周年時,布斯托斯曾公開否認向玻利維亞軍方畫出切的畫像;他表示,無論抽著雪茄、抑或叼著煙斗,無論蓄著鬍鬚、抑或留著長髮,切的長相十分容易辨識,他不必多此一舉替軍方勾勒切的容貌。
妲妮亞出生於阿根廷,父親是東德人,母親乃波蘭人,後來入籍東德,與切相識於古巴,並擔任切在玻利維亞的聯絡人。(圖:網路)
至於華仔,迫於當時的情勢發展,而留在游擊隊裡。華仔有夜盲症,戴著厚重眼鏡但視力依舊模糊,再加上耳沈和跛足,對游擊隊助益有限。1967年十月九日,游擊隊在猶羅(Yuro)峽谷遇到伏兵,華仔、切和另一名隊友被軍方俘獲,一同被押到無花果村,三人被分別監禁,翌日旋即遭處決。
隊員或生病、或受傷,大大削減了游擊隊的戰鬥力。更為甚者,還有四名玻利維亞共產黨員完全不適任,切在日記中以「廢人」稱之,認為這四人不配享有游擊隊員的榮譽,但又怕他們叛逃,只好將他們留在游擊隊裡。其中兩人終究利用伏擊戰脫逃,早已萌生退意的兩人被軍方俘虜後,還是出賣了切,供出情資。
誰出賣了切?
不能一味的歸咎於玻利維亞當地居民、或有異心的玻利維亞共產黨員,也不能全怪罪於德布萊和布斯托斯。那麼,到底問題出在哪裡?游擊隊員粗心將作戰日記遺留在舊營區,妲妮亞進入基地之前所駕駛的吉普車被玻利維亞軍方發現…… 諸多事件早就預知失敗結局。此外,迷宮般的戰區阻斷了游擊隊對外通聯的管道,切僅靠著收音機隱約拼湊出軍方的部署計畫,但軍方採聲東擊西策略,讓切產生錯覺,誤以為軍方無法掌握游擊隊的行蹤,而步步踏上死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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